上20:00至21:00,那么投毒时间该是19:00至20:00,这期间他们5人在吃饭,理论上应该没人前往1510号房间投毒。”
“但根据白昊的表述,冷薰、裴音希中途都曾离席过。饭局结束后,19:40裴音希和弓少许到达赌场。”
“我细细看过赌场监控记录,弓少许并不是一直都呆在赌桌上的,他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半个多小时,足够他投毒了。他们三个都有嫌疑。”
“……你的怀疑虽合理,但不好操作。从宴会厅去酒店房间,要经过大堂,那里人来人往,肯定会被人看见。”
“而且,你不能只根据怀疑,就对别人采取监控,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与崔明杰同行的4人中,本就是你主观子断加上的前提,这要侵犯公民权利的,我不准。”
顾思瞟了他一眼:“密室投毒也不好操作,我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
打市局做笔录回来,冷薰就大病了一场。
她浑身起了很多红疹子,高烧也退不下去,人跟点蜡一样瘦了下去。
医生倒是来瞧过,但也不说什么病症,就给开了不少药吊着。
打清言山庄团建回来,冷薰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对。
这段时日,她一个人闷在家里,闭门谢客,也不跟白昊联系,而他想她得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想。
冷薰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抵抗力糟透了,气温稍稍变化,就能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也恰恰是因了身体,冷薰的性子,被磨得内向抑郁。
她那么注重个人卫生,想来也不无道理。
白昊带了些满天星过去给冷薰,已在傍晚。
当时,她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古诗词汇编。
瞧见白昊,不无吃惊,“啪嗒”一声书就掉在地上了。
冷薰用力挤出一个笑:“你来了,昊哥。坐。”
她本就病着,皮肤苍白到有些不真实,用力一笑就更显落寞了。
白吴走过去,将满天星插入桌上花瓶中——可他惊讶发现,那花瓶里已经没有花很久了。
从前冷薰同他说过,说她喜欢花,过去无论是在多么难熬的日子里,她都会搁些花在卧室。
没钱时就采,有钱时就买。
因为那会让她觉着,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总有明天会等着她。
那些花就是人心里的希望,永恒而唯美,虽不能至,心之所向。
白昊心里骤然一疼:“阿薰,你到底怎么了?”
冷薰侧眸微笑,“我很好。”
话没说完,她就捂住嘴拼命咳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喘·息,听得人心头发慌,像是将灵魂都咳了出来。
白昊伸手想将她抱过来,而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我病了,吴哥。小心传染给你。”
白昊没说话。
如果他没记错,冷薰打半年前起,就竭力避免和他身体接触了——虽说以前也不多。
可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如今冷薰都很少联系他,倒像故意冷战。
上回她搬家,宁可一个人跑上跑下,将东西搬进车里,还累病了一场,都不愿打个电话叫他。
白昊能感觉到她在躲他,不知是厌倦,还是爱上别人了。
而这哪一个猜测,都让他发慌,于是心一横,就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过来塞进怀里。
冷薰转头咳嗽,“昊哥……”她努力支起身子,“……我有些话,想、想跟你说。”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白昊端起她专用的栗红色小碗,喂了她一小口银耳莲子羹。
“昊哥……我、我们……分手吧。”她侧过头,闭上眼不去看他。
栗红色小碗“啪嗒”一声碎在地上。
白昊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沉声问她:“你,想好了?”
“嗯。”
白昊顺手打裤兜里摸了根烟拿在手上,却又碍于病中的她,到底没点燃。
他将那根烟在手中了很久,又问:“你,外头有人了?”
冷薰吃了一惊,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变成了死灰色,掺杂着深入骨髓的痛意:“昊哥,你、你这样看我?”
白昊干干笑了一声:“分手的事先搁着,总之我不同意。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冷薰抬头看他,带着他7年前最为熟悉的眼神。
白昊转身就走。
走时狠狠摔上门,他没法强迫自己继续待在那里。
突然吗?
却也不算。
半年前,白吴就已隐有预感,他们虽还在正常交往,可她的心却在慢慢变化。
他感觉得到,他知道,也在害怕着某一天,她会将那两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