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生意破产,一蹶不振。
稍微长大了一点,被母亲嫁给一个家境殷实的男人。
可那男人染上了毒瘾,还家暴,她离家出走,无家可归,找苏清帮忙。
苏清那时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利用自己的关系,将她安排到医院当护工。
可这家伙不安分,偷拿了财务处的钱,被发现后,扭送到执法局,判了一年半,出狱后在街道当清洁工。
原来是这样,难怪一见执法者就跑。
到了程幼薇租住的房间,我将她安顿在床上,保暖。
夏意哆哆嗦膝着为我倒茶。
我侧头看她,她脸色苍白,连目光都不敢直视我。
我安顿好程幼薇情绪,问她对徐周强怎么看。
她想了一会儿说,“徐周强挺豪爽,挺仗义,不是坏人,就是有点儿装,穷人乍富,特别能炫,但他不是坏人。”
他那辆保时捷打街头呼啸过去,那喇叭摁的,恨不得全街人都行注目礼。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徐周强因故意伤害罪,坐了五年牢,这几年经济又高速发展,他出来后跟社会脱节。
男人么,凑一起喜欢攀比,社会形势对徐周强这种刑满释放的人,又不太友好。
他肯定是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
而中五百万彩票,恰恰给了他这个机会,炫一把也能理解。
我想问程幼薇,为什么要跟这么的一个人。
但又觉得不好说出口,于是折中一下,问她,“你知道徐周强坐过牢吗?”
程幼薇低下头说知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徐周强这个人其实挺倒霉的,17岁那年,他发小陈思远的女朋友被人调戏,他就去揍那个人。”
“可那人本身有点心脏病,稍微推了几下,连疼带吓的,就死了。徐周强就这么一脸懵的坐了牢。”
我皱起眉头:“那他跟陈思远的关系,一定特别铁了?”
程幼薇苦笑:“怎么说呢?陈思远跟徐周强从前就不是一路人,他坐牢后就更不是了。”
“虽然陈思远在徐周强出狱后,给过很多帮助,毕竟徐周强是为了他才进去的。但有些东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我:“那个……你说清楚一点。”
程幼薇:“他们两个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过去关系很好。但陈思远成绩好,就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徐周强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讲究哥们儿义气,没什么脑子。两人以前好,慢慢就玩不到一块去,没共同语言。”
“后来,徐周强去坐牢,陈思远去了挺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在省地税厅工作。徐周强出狱后吧,身上那种流里流气更重了,人又迷茫。”
“怎么说呢,总之不是一路人,强凑在一起也会崩的。之前,陈思远不是托人,给徐周强介绍了个房产中介的工作嘛!他做得特别好,前几年咱们市房价翻了两三倍,大伙都抢购。”
“徐周强嘴又能说,赚了挺多钱,还开了个中介公司。后来又中了五百万,人就飘高了,在陈思远面前,说话没个分寸。”
“什么你看看你们这些号称十年寒窗的大学生,出来后,还不是拿那么几千块给我打工。小陈你那地税厅没什么油水吧?要不辞职跟我混之类。”
“我看他们表面上和和气气,但陈思远跟他不是一条心,从前靠得很近的人,如果走上不一样的路,必然会越走越远,都是很自然的事。”
她说着咳了两声,脸上苍白更甚了。
我有点不忍:“那你跟徐周强,苏清没找你麻烦?毕竟她是……”
程幼薇摇摇头:“她之前不知道我。徐周强瞒得厉害。徐周强很疼她的,那简直是心尖尖上的肉。”
“徐周强根本不喜欢我,纯粹是带个小姑娘炫耀,你们男人就这样,他又不只带我一个。苏清不跟他出去,他也舍不得把她给别人看。”
“后来,苏清知道我了,他吓得要死,当着她的面,扇了我十个耳光,还是苏清叫他别打了。”
“他就是这种人,对苏清千般好万般好,对别人就能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后来,徐周强把我拉黑了。我发现怀孕了,实在没法子,就再去找他,他说我在骗他钱,叫人把我赶出去了。”
“还是苏清知道后,叫夏意姐来照顾我的。没想到,就发生了那种惨案……”
我吃了一惊:“你是说,苏清跟徐周强关系很好?”
程幼薇点点头:“嗯。他们是好的。我看得出来。苏清跟他很多年了,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苏清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沉默,心也大。”
“她根本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徐周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想她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吧。毕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