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还在高声地冲我喊:“……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仙仙一直在说,我们什么也没做错,不要跑啊……”
小虎最终也被执法者拧送着,推进了没有廊灯的执法局。
一个端着枪的执法者,问另一个执法者:“这到底算人还是算机械啊?”
另一个执法者说:“应该算机械吧?”
第一个执法者又问:“那机械犯法了,能用人类的法律判吗?”
另一个执法者想了想说:“之前警长说,他们都不算人。”
第一个执法者最后问:“这个奴隶可是人,打死的是机器人,怎么判?”
另一个执法者想了想,答:“你关心这个干嘛?反正他也等不到法律来判的那天。”
他们在我身后收起枪,披着暗下来的暮色走了。
我独自茫然地站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再没有一个执法者过来骚扰和审问我。
因为他们的离开,我成了一个一无所用的废物。
我走出执法局的大门,沿着大路不停地走。
我想,是该走回洗浴城,还是走回车站,还是走回市里任何一个地方?
这些地方,被我一一排除。
我已无处可去。
在遥远的太阳落幕处,那里像极了小福沙的景色。
我想起三人偷跑回福沙的下午,我们背着仙仙,攀上了一个寸草不生的丘陵。
在丘陵的最高处,我们看见了一片无名的大海。
那时,阴云散了,海平面上一片明亮刺目,反射着人间的春日,好像我们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