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叛变没有,不敢说。
完了,师父心里一下子凉了,这徒弟从此没了。
地下工作原则,被俘即除名,就算囫囵回来,组织不认。
不能冒风险,这叫兜底措施,总之,组织从没有过这一号人。
明星念完词儿就走了,现在换我补反打镜头。
女友私下提示我,拍不着正脸,不要紧张。
我说记住了,就一个动作,长衫靠过来的时候,扯下白毛巾。
后脑勺出镜不需要演技,导演喊“CUT”,这个镜头一条过。
事了,干回助理的活儿,帮女友恢复机位拍下一场。
打开窗户,街对面树荫里站着我老板,他捧着咖啡望过来,冲我招招手。
咖啡冒烟儿,看得我浑身臊热。
“你会打枪吗?”老板把手中咖啡递过来,问得莫名其妙。
大热天谁喝这个,我问他打枪的事儿:“和下面的戏有关系吗?”
这回倒挺客气,他说还不一定,“得征求演员意见嘛。”
我心想,替身算个屁演员,还他妈征求意见,这不就是想抓我去写本子嘛。
撂下女友,我跟着他回了茶楼。
拍戏只用茶楼二层,编剧组在一楼找了个隔间攒活。
这样的好处是,现写现用,剧纸送到演员手上还是热乎的。
当中间,一个戏文的本科小姑娘打字,投影仪把剧本拓上墙,我们一堆人开大巴似地排排坐,冲着墙上指指点点。
老板不发话,闷头抽烟,除非听出点味道了,才把大腿一拍:“我想要的句子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