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钱坤喃喃自语。
当一个人消极太久了,负能量就会吞噬良知。
即便毫无瓜葛,也会没来由地排斥。
这种感觉,就像不幸的人,因得不到幸福,而产生憎恨。
连带着也会憎恨幸福的人,即便那些人,与己无关。
是憎恨,还是嫉妒?
不对,应该是冷漠。
钱坤烦躁地侧过身,正好看到桌子上的空碗。
在感激邻居的同时,也想到了以前为他做饭的那个人。
曾几何时,她也单纯得像白纸一样,对他那般倾心。
……
钱坤被人威胁了。
这件事,发生得有些恐怖。
半夜的时候,钱坤听到一阵敲门声。
他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什么都看不见,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当他回到床上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依然看不见外面有人。
如此循环五次以后,他终于忍不了了,抓起一根铁棍防身,毅然打开了房门。
同样还是没有人,但在地上放着一个信封,一个五指分开的血手印,盖在正面。
血液还没有干涸,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腥味。
钱坤把信封拿进屋内,抽出里面的,那是一张打印的普通A4纸,只写了五个字“不要乱说话”,下方画着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
不用多说,肯定与周斌的两次到访有关。
只是,钱坤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在整个案件中,他的存在感最低微。
周斌是通过执法者的监控系统,查到网约车,但依然无法查出来死者上车前后的事,因为那个路段没有监控摄像头。
难道,凶手会把一个普通的司机,铭记在心吗?
还是说,周斌为了让他协助,而故弄玄虚?
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钱坤也就不把它放在心上了。
且不论是否有真的危险。
就算有,对他来说,也起不到威胁的作用。
因为他早就生无可恋。
……
第二天早上,邻居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钱坤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出去以后,对眼前所见赫然一惊。
在邻居的门前,挂着一只脖子被割断的兔子,血迹顺着白色的绒毛流淌,看起来格外刺目。
“兄弟……”
男房东把兔子摘下来,关切地问道,“你那边没事吧?”
“没有。”钱坤违心地回应。
房东生气地说:“现在的人真是无聊,居然干这种事?”
“别放在心上。”
钱坤生硬地笑了笑,“既然有人送食材,你就做个冷吃兔好了!”
说完,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然后就回屋了。
看起来,送恐吓信的人,似乎并不是单纯地威胁他本人。
在这座城市中,邻居是跟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对他百般照顾,若以这一家三口的性命作为威胁,对他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这也不太对,杀人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些?
思忖再三,他决定联系周斌。
翻出那张跌落到缝隙中的名片,钱坤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接通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见董菲。”
“好的。”周斌也没有多问,直接同意。
见面的地点,在执法局的审讯室里,由于安装了监控装置,所以并没有执法者陪同。
董菲瘦了很多,神情萎靡,看起来特别憔悴。
“怎么样?”钱坤开口道,“过得还好吗?”
“不好。”
董菲低着头,声音有些冷漠,“我是被冤枉的。”
“我认为你不冤。”
钱坤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连我这个亲近之人都能置于死地,更别说其他人了。”
“你什么意思?”
董菲沉着脸,怨毒的目光,像尖刺似的射向他。
钱坤不与她对视,兀自说道:“你想要离开我,直接说就好了,君子成人之美,我会祝你幸福。可是为什么要要阴险的手段,把我的车也骗走?退一步讲,假如你真的需要钱,或者要那辆车,我也未必不给你。”
董菲笑了起来,笑得极其绝望,而后道:“你他妈算什么君子?相恋两年半,你几时在乎过我?”
她的情绪很激动,呼吸变得沉重,“我知道你经过不幸,你的父亲和继母因为你弟弟那件事,而迁怒于你,这些年你过得非常痛苦。”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欠你的,至亲至疏是夫妻,我可以是你最亲密的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