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的亲生母亲,是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如今,张母又说因为陈敏,而选择和陈父离婚。
陈父觉得,都是因为陈敏,他才会“家破人亡”,此后对待陈敏,比之张母还不如。
可她没有张琪那么幸运,她没有一个疼她的奶奶。
没多久,她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卖了……
两个可怜虫,最终在大学开学的那天,相遇了。
是怎么知道彼此的事的?
陈敏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天的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在。
两个人哭得厉害,却都不出声,这是她们各自从小养成的习惯,说不上谁比谁可怜……
……
陈敏被带回执法局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侯晴。
她已经从讯问室出来了,爸爸妈妈在身边围着,嘘寒问暖。
她好像已经恢复了神志。
看到陈敏的时候,眼睛缩了一下,恰到好处的害怕。
陈敏嗤笑,理都没理她,就离开了。
身后那对父母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连自己的同学都陷害,这好在是你想起来了,不然别人不知道要怎么骂你呢。”
“你小点声,说这干啥,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你丫头都被人下了药了,差点就被当成杀人犯,我凭什么不能说!”
侯晴小声道:“妈,你别说了。”
“……傻丫头,对待这种恶毒的人,就算是同学,也不能心软。事事都要防备,这回是给你下药洗脑,让你以为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下回呢?一旦她让你跳下去怎么办!”
......
“张晨瑞确实是我和张琪合计要杀的。”又是那间讯问室,侯晴刚从这里出去,陈敏就进来了。
执法者还没问,陈敏就选择把事情合盘托出。
她平淡地说:“小时候,张琪爸妈离了婚,她被他爸虐待,张母和我结婚之后,我就被那个女人虐待。”
“张晨瑞和那个女人,为了骗取张琪奶奶的保险金,复婚之后,设计害死了张琪奶奶。”
“这事儿是清明假期间,张琪无意中得知的。她想杀了张晨瑞,让我帮她。”
“那天,张琪买的那束花,是用来给张晨瑞送命的。她琢磨了好久,把从张晨瑞那里偷来的药,溶在喷壶的水里,喷在花上就可以发挥药效,让人产生幻觉。”
“但我们怕控制不好用量,所以,张琪那天试了一下。”
“试了一下?”听到这儿,陈执法者诧异地抬头,“所以,张琪跳楼……只是在试药?”
陈敏:“没错。”
简直荒唐又可笑。
“那你呢?你为什么答应帮她?”
陈敏沉默了会儿,说:“因为……我也想要他死。如果不是他,我爸就不会和那个女人结婚,也不会在离婚之后把我卖掉,我也不会在无数人手中,辗转多年之后,好不容易遇到一对温和善良的养父母……可还是因为他,我的家,又没了。
“养父母?”
“张晨瑞杀妻骗保,故意制造的那场车祸里的那个货车司机,就是我养父。”陈敏说道。
这可真是……
陈执法者和另一个执法者,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分明看出四个字:造化弄人。
“那侯晴呢?既然是张琪自己试药,侯晴为什么也会产生幻觉?”
陈敏冷漠地说:“不知道,张琪那天给我打电话被她听到了,放假之前,她因为保研的事和我们有点摩擦,她可能以为我们为了那点小事儿想杀她吧。嘁,谁理她。”
“……那她到底推没推人?”
“不知道,我只听见了她们说话声,没看。”
……
郑楠洗漱的时候,无意中踢到了暖气片下面的什么东西。
她伸着湿漉漉的手捡起来一看,是棵枯萎了的百合花。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脸上的水珠“嘀嗒”一下掉在地上,惊得她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嘘,别声张,保研警告。”侯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越过郑楠肩膀,看着她手里枯萎的百合花,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一股冷意,顺着脊骨窜上来。
郑楠声音有些发颤,“侯晴,你不是和我说你出现幻觉了?可这个就是那棵沾了药的花吧,张琪早就把它扔了,你根本没闻那药,你一直都在演戏?”
“你假装出现了幻觉,假装神志不清,假装你没推张琪……但其实你把她推下去了!你杀人了!是不是?”
侯晴直起身,“有什么区别吗,我在她们的通话里,听得明明白白的,她们要下药杀人,张琪自己要试药,她就没想活着。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