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张南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他不敢回头看,在这条传说中经常出现可怕遭遇的地方,惟有更快,才能让自己远离恐惧。
声音嘎然而止,张南也不由得停下来。
他慢慢转过头,昏黄的街灯下,远远站着一个人。
面目出奇的苍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面粉,头戴宽檐帽,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孔。
但张南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双眼,一双空洞而猩红的眼,其嘴角微斜,露出一个洞,他竟然——
没有舌头。
“你是谁?”张南骇然地退后几步,目光警惕地望着那人。
模糊不清的话语,从宽帽男子口中漏出:“去死吧!”
声如夜躺,张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手脚冰冷,吓得夺路而逃。
张南一口气不知跑出去了多远,等他再停下,汗水已湿透了他的衣杉。
身后没人,那个疯子一样的家伙并没有追上来。
“疯子,绝对是个疯子,真倒霉!”张南嘟囔着,靠在湖畔的一棵大柳树上。
湖风缓缓吹来,带着几分夜晚的凉意,令张南因惊吓过度而意识模糊的脑子,为之一清。
“去死吧!”
疯子的声音又钻进耳朵里。
张南下意识转过身,双手握拳,但环顾四下,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见鬼!”张南骂了一句,但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那疯子的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灌入自己的耳朵中。
看不到人,但声音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尖锐,就如同拿一根根针刺入张南的耳膜。
张南跪倒在地,两手揉着耳朵,耳中疼痛难忍。
“血?”
张南望着手上的鲜血,目光流露出恐惧和绝望。
“救命,谁来救救我?”张南大声呼救,但他却完全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刺鼻的血腥味,钻进了张南鼻子里,眼前变得模糊,仿佛世界一丝丝从他眼前被抽离。
那个面白而诡邪的家伙又出现了。
他把白得像鬼一样的脸贴了过来,用一种冰寒刺骨的语气,缓缓说道:“现在去死吧!”
张南刹那间恍然发现,这熟悉的声音,竟属于自己。
……
S市庆山大学。
王一帆和李航,望着眼巴前筛糖般颤抖不已的平头男孩,对望一眼。
李航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曹金贵,真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留着平头的男孩曹金贵,连连点头:“你没见到张南死前的模样,耳朵里流出了大片黑血,舌头也被割掉了。”
“他就那么……那么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子,望着苍天,死不瞑目啊。唉,昨晚我们还一起喝了酒,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王一帆给曹金贵端来一杯水。
曹金贵是他以前的高中同学,前后桌的好朋友。
但因为成绩比较差,没考上庆大,而是去了一家职业学院。
王一帆注视着曹金贵的眼睛,突然问:“你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瞒着我们。”
曹金贵咧嘴苦笑:“果然还是你啊,眼睛跟雷达一样厉害,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么秘密能骗得了你。不错,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说。”
“说吧,跟张南的死有关?”
“可能有,我也没法说。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后,我就一直在做恶梦,梦里甭提多恐怖了,一直有个看不见脸的男人对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再接着,就是张南的意外。我很害怕,担心下一个要出事的人是我。”
“那你倒是快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啊。”李航迫不及待催促道。
“那件事情发生在五天前。”
曹金贵紧张地吞了口吐沫,继续道:“就发生在那条我们学院传说中的恐怖长廊上。那天,我和张南多喝了点酒,他硬拉着我去了图书馆三楼东侧那条极少有人敢走的长廊。”
“我平时也没胆量赶去,因为自打我上了蓝海学院后,就听闻了不少有关那条黑色长廊的恐怖传说。所有挑战它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最惨的是听说有一个男学生从三楼被扔出了窗外,人不光死了,最恐怖的是,连他的舌头都不见了。”
“啥,跳楼把舌头跳没了,这也算是件奇闻异事啊。”李航托着腮,嘟嘟囔囔。
“恐怖长廊?”
王一帆重复了一遍:“我好像也听过这条长廊的故事。”
曹金贵点点头:“人们都说它是一条被诅咒过的长廊,不少人白天在走过那条长廊时,都能隐约听见有人唱歌的声音,歌声妙不可言,宛如天籁。”
“但却从未有人见过唱歌的人,那歌声干变万化,一会儿男一会儿女,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