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空荡荡的走廊内,回荡着高跟鞋的刺耳声音。
女人光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地砖上。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门窗洞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声音越来越近,女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无论她怎么跑,尽头只有一片黑暗。
那个人的身影,时隐时现,出现在墙壁上、地板上、漂浮在半空中。
女人大喊救命,乞求她放过自己。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怪不了我的,这怪不了我的,是你自己要跳河的,我没逼你,我没逼你。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眼瞎,找了一个这样的丈夫。”
猛然间,楼梯出现在拐角,一个洋娃娃坐在台阶上,黑洞洞的眼珠,血色的碎花连衣裙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高跟鞋的声音逼近,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脖颈。
女人全身脊背僵直,不敢回头。
娃娃突然动了起来,“咕噜咕噜”地滚下楼梯,地板上,霎时多出两条血线。
女人眼睁睁看着娃娃爬上自己的肚子,一口咬在腹部。
腹部一阵痉挛,猛地将她惊醒,李欣大喊一声“救命”,随即被一个人抱入怀中。
“欣欣,怎么了?”
李欣还未从惊恐中苏醒,大脑还停留在梦境苏醒的那一刻。
她盯着陈顺,仿佛看到了董钰:“别找我,跟我没关系。”
“欣欣,你怎么了,是我啊,是我,陈顺。”陈顺将李欣搂得更紧了,转头对李欣的母亲喊到,“妈,快去找大夫,别怕,欣欣,没事了,没事了。”
一手在墙上的按钮上疯狂乱按。
李欣木然地盯着陈顺看了好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他。
“陈顺?”她呢喃地叫出声。
身子刚刚瘫软下去,待看到雪白的病房,全身的神经又立刻绷直,“我这是在哪?”
陈顺抱住她:“没事了,你在医院,母子皆平安。”
“医院?”李欣拽住陈顺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医院。”
医生很快赶来。
李母忐忑不安地看着女儿,满脸都是忧惧的神色。
从早晨接到陈顺的电话,说李欣住院时起,她就一直在医院等候。
期间,她试图劝陈顺回去休息,可陈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她不知道昨天医生是怎么跟陈顺说的,只看眼下的情况,或许还未被发现。
时间都过去两年了,按照那个大夫说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医生拿出听诊器,在李欣心口探了探,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李母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李欣虽然抗拒医生的检查,但碍于陈顺在场,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借着梦魔,掩饰自己刚才的惊慌。
母女俩齐齐盯着医生,似等候宣判的罪犯。
陈顺也盯着医生,三人关心的却非同一件事。
医生扫过三人神情各异的脸,隐藏在白口罩下的脸,露出一抹笑:“放心,孕妇一切情况良好。应该是做了噩梦,所以被吓到了。”
三人同时呼出一口气,陈顺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可李欣母女俩却没有。住院的时间长一分,被暴露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医生又说:“孕妇第一次怀孕,难免紧张了些。这样吧,待会儿我给你们开些宁神安胎的药,帮助改善睡眠。怀孕不是一件小事,睡不好,很容易折损孕妇的身体。”
李欣错愕地看向医生,医生是个和煦的中年女人,她按了按李欣的手,然后走开。
这一按,落在李欣眼里,却解读出了异样的深意。
……
陈家现场的勘察结果已经出来,布娃娃的款式普通,满大街都能买到,无法作为线索利用。
但它身上的颜色很奇怪,不是墨水,又洗不了,法医通过化学试剂,也未能检测出具体是什么物质。
三楼的门锁上,只找到了保姆的指纹,与保姆所说的前几天晒过衣物吻合。
陈老太太信誓旦旦地一再保证,钥匙一直锁在自己的柜子里,这件事不可能是孙女小洁干的。
似乎,陈洁恶作剧的可能也被排除。
房内一切如常,并未发现有人入侵的痕迹。屋外由于一场大雨,痕迹早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摄像头受限于角度,拍摄到的内容有限。
“俞哥,严哥。”张铭递过一份资料,“这是对李欣和陈顺的初步排查资料。”
陈顺,杭城某房地产开发商,本是一个寂寂无名的穷大学生。
但颇有经商头脑,借着老丈人在官场中的人脉,一路飞黄腾达,为人左右逢源,别人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