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座石牌楼,两座雄伟肃穆的建筑就出现在眼前。
两座建筑物距离不超过百米,一座稍小点的是县衙,大点的是府衙,这时候倒是守卫森严,有军士、捕快来回走动,没有人敢靠近。
李毅跟着军士进了府衙,跨过很高的门槛,就看到了一堵萧墙,有庄严肃穆的意思。
绕过萧墙,来到府衙院中,便看到前院的左右各有两院,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过了两道门,来到了府衙的大堂。
让李毅三人在门口候着,一个军士进去通报,不一会就走进来,带着他们进去。
大堂上位坐着一个身穿庄严官服的老者,正是知府李文升,两边的椅子上也坐满了城中的官吏、豪绅。
十多个军士站在周围,精气神比刚才的军士要强上很多,牢牢地围着李毅三人,右手全都握住刀柄,防备的意味十足。
老族长和李四丝毫没有犹豫,大呼青天大老爷,立刻跪倒在地,叩头施礼。
李毅也没有太抗拒,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有些东西是不得不遵守的。
“堂下所跪何人?”李文升端着架子,官威十足,问道。
这时,老族长和李四都看向了李毅,等着他回话。
见此,堂上的人才明白,原来这一老一壮一少中,这个年纪不大,长相秀气的少年才是他们的话事人。
众人心里惊奇,但是见对方领头的是个少年,脸上的忌惮也少了几分,大堂上的阴霾也消减几分,豪绅和官吏们开始交头接耳的交谈起来,放松了不少。
“小民李毅,是延安府人士,世代耕种。因为西北大灾,粮食全都枯死,就跟着叔叔、伯伯逃荒到此,请求府尊收留,给我们一条活路。”李毅简单的交代了他们的身份。
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明朝的官员,心里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但是看这个官员一脸肃穆,正义凛然,不由得暗道自己是不是这么好运,见到的第一个官就是一个清官。
“奥,这样说你们是延安府的流民了?”知府大人的声音稍微有些变化,像是长舒了一口气,声音也轻松不少。
“正是如此。”李毅点点头答道。
“李毅。”李文升幽幽道:“你今年多大了?”
看来这次的误会算是解开了。李毅暗道,“小民还差两个月就十四岁了。”
“嗯,”李文升缓缓道:“还真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能带着两千人跨越千里之遥,来到了河南。本官像你这么大时,可是相比你远亦。更让本官惭愧的是,我们这些加一起超过数百岁的人,竟然被你们吓得阵脚大乱,如临大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惭愧,惭愧啊。”
这老小子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报仇吧。
李毅心里暗想,脸上却是倏地抬起了头,双目含泪,声音微颤道:“大人这些话可是让小民十分委屈。小民是农户出身,自幼只知玩耍,却不曾聆听先贤圣言。后又命苦,遭遇大灾,家人全都饿死在路上,要不是母亲拼死护着小民,小民也已成白骨。”
说到这里,他硬挤出几滴眼泪,语气带着无比的沉痛,道:“之所以乞活到此,就是因为府尊自幼受圣贤教诲,有济世治国之才,望府尊能收留小民。哪里想到小民粗鄙,竟不知道通报的礼节,使得府尊为保全全城数万百姓而封城。府尊为全城百姓不顾个人名义,此等高风亮节,小民敬仰。还望府尊原谅小民冲撞之罪。”
说到最后,李毅已经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泣不成声了。
一番感人至深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全都眼睛一亮,看向李毅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赞赏了。
他们闭城自守,可以说是贪生怕死,为求自保而已。但是经过李毅这么一说,那就是不愿意让全城百姓身处险境,为了百姓们的安全,谨小慎微,就算自己的名誉受损,也要以百姓生命安全为首。
孺子可教也。
李文升暗赞一声,原本心里的怒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倒是觉得这个少年聪颖果敢,有这么明事理,真是一个好苗子。
满脸的阴霾变成灿烂的笑容,李文升哈哈大笑道:“李毅,你可曾进学啊?”
李毅恭敬道:“小民家里贫穷,交不起束修,所以就没有蒙学。”
话音刚落,又急忙道:“但是小民早就想进学了,所以经常会向村里的先生求教,也能够识字,书写。”
这句话一出,一个出身贫穷,却又孜孜求学的好学孩子的形象,就印在众人的脑袋里,看向李毅的眼神也从欣赏变成了喜爱。
几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官员也频频点头,心里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收下这个孩童,成就一番助学劝进的佳话。若是自己再出出名,那就再好不过了。
“真是可惜啊。我看你天资聪颖,又临危不乱,如果读书,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李县令感叹,想到自己年少时也和这个少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