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被老族长、张老等人牢牢的留在身边,其余的青壮男丁俱是手持武器,聚集在一起。一时间喧哗声震天彻地,怒声连连,有种天地变色,鸟兽逃散的气势。
李毅也知道大家也只是气势惊人,气势平头百姓,不是彻底没了活路,哪里敢造反杀官。
这些叔叔婶婶其实并无什么罪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深记自己的恩德,就算是身首异处,也要保住自己一命。
心中暗叹,李毅悄悄收敛凌厉的眼神,只是那眸子越加的深邃不可测。
另一边,靠着威逼利诱,推官抉择出一人前去传话。
此人乃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兵丁,骑着一匹下等战马,身着破旧的布甲,样子唯唯诺诺,怪不得只选中了他。
临行之际,推官与王师爷千叮嘱万嘱咐,让其不要跋扈欺人,应该有礼诚恳,循循善诱的传来李毅。只是其余人等,万万不可让其来这里。
他们也是担心兵丁昏了头,惹怒暴民,让他们自己也陷入险境。
那兵丁心惊胆战,心里又恼又惧,暗叫自己深入虎穴,不知能否活着回来,又怎敢在其中放肆,枉送了性命。
心里恐慌,却也不敢不从。兵丁只能战战兢兢骑马上前,直直向着暴怒百姓奔去。
这边李毅却是被众人围住,唯恐他一时意气,做出什么傻事。
老族长、张老、赵老俱是寸步不离,指挥着张明德等人召集勇丁,编带青壮,组织守卫。
一时间俱是来来往往,喧哗激烈,声势骇人。
那兵丁越是靠近,越是胆战心惊,双腿发软,只得呆呆被马匹领着缓缓前往。
还未靠近,就见一魁梧有力的壮汉飞马赶来,两马擦过,兵丁只觉得云雾之间,自己就傻傻的趴在马上,被那骑士带走。
张明德抓住兵丁,飞快行到老族长面前,将其抛在地上。
疼痛之下,那兵丁霎时清醒,干净利落的跪倒在地,脑袋叩地,连连求饶。
乡亲们见到当官的俱是气愤,一时间声讨声震天,要不是勇丁在一旁拦着,恐怕转眼就要被打成肉泥。
李毅看到场面混乱不堪,只得大声的道:“各位叔伯、婶娘,烦请安静,让老族长问话,听听这兵丁为何而来。”
他嗓门奇大,如同雷声滚滚,就算离数里之外,也能听到。
乡亲们全都看向李毅,其身边有老族长等人,可以说安新管事者俱是在这里,要听听他们有何办法,能够保住李毅。
只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想家破人亡,重新变成流民乃至流寇。
兵丁见大家不再喊打喊杀,情绪稍稍平静,低头诺然道:“小人乃是保定府衙兵丁,跟随推官与王师爷前来。两位大人想要请壮士李毅前去一叙,所以特命小人前来禀报。”
“石头,切不可相信。万一那伙奸官骗你前去,然后对你不利,那可怎么好?”张明德急道,看着地上的兵丁,好像是要严刑拷打一番,逼问清楚。
兵丁吓得浑身发抖,他刚刚就是被张明德随手提溜起来,对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有些惧怕。
“明德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看,还是先问清楚,再作计较吧。”旁边的赵仁昌赵老也是不再沉默,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赞同。问清楚,要去的话也让李毅多带些人,这样也能让那群奸官投鼠忌器,不敢阴毒谋害了石头。”张钱一老先生沉声道。
旁边的老族长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虽然年纪最大,但也很难应对这种危机时刻,听了大家表达各自的意见之后,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吧,”
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说了话,乡亲们也是遵从,一个个威逼着兵丁,让他交代清楚,有没有什么阴谋。
那兵丁刚刚交代清楚,以为自己没有大碍了。哪里想到竟然出了这茬子事,却是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支支吾吾的交代不清楚。
再说大家也不信任这些鱼肉百姓的‘小鬼’,一时情急,就要动手,严刑拷打。
见到场面一片混乱,李毅连忙上前拦住将要动手的张明德,看着身后三位老人,道:“三位爷爷。这兵丁也是奉命行事,还是不要伤了他。我们回来的很快,府衙顶多调集些许兵丁,定没有大批军士。我就走上一遭,听听他们要说什么,这样也好有个估计。”
老族长听了心里担忧,道:“石头。这些奸官小吏最是奸诈。你可不要以身犯险,让他们有机可乘啊。”
虽然官府乃是朝廷所设,但其常常假言引人中计,然后加害的事情可是不少。大家还是很担心李毅的安危的。
李毅却是不怕王师爷能人加害自己。
他武力过人,寻常四五个人不是对手,就算是军士,也能勉强招架,所以不怕。在加上这里是安新地界,勇营就在身边,而官府仓促间定没有多少人。碰到危急时刻,只要自己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