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赏赐。要是畏缩不前,回去后不但领不到上前,还要被驱逐,成为流民。”也有管事训斥威胁道。
上阵杀敌赚赏钱,贪生怕死只能成为流民,到时候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搏上一搏。家丁们想通这点,纷纷嗷嗷叫着向前冲。
陈铁龙一刀将拦自己身前的一个家丁砍成两端,好不理会脚下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睛已经赤红一片。他完全没有想到官兵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刚刚的火铳手只是几轮射击,就让手下兄弟死伤惨重,如今完全无法击溃这些家丁。
“跟我来,击杀中军的狗官。”狂暴的吼叫声传出,陈铁龙知道这个时候唯一的机会就是杀死这支官兵的武将,只有这样才能加快官兵的溃败速度。
全部的悍匪都紧紧的跟着他的脚步,陈铁龙狂嚎了一声,手中的斩马刀高高举起,一刀砍掉一人的脑袋,趁着那无头尸体喷溅鲜血的时候,一脚狠狠的踹了出去,尸体像是炮弹一样飞射出去,刚想冲上来的六七个家丁纷纷惨叫出声儿,被疾飞而来的尸体砸翻在地,等他们爬起来,满身是血的陈铁龙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寒光闪过,两个家丁的胸口顿时喷射鲜血,满脸恐惧的瘫在地上,旁边一个家丁嘶吼着想要冲上来,却被陈铁龙一脚踢开,硬是飞出去两丈远,骨断筋折,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不远处的张志德看见好像凶手般的陈铁龙,眼睛一缩,终于有了一丝惧怕。他没想到在这群贼匪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勇猛无畏的高手,能够突破千人的围攻,跑到了中军之中。要知道这种人物就算是在军中,也是了不得的家伙,谁都不敢招惹。
张志德刚刚悄悄的退到亲兵之后,家丁的阵列就被悍匪们撕出一个缺口,六十多个悍匪在陈铁龙的带领下闯进了中军,就像是狼闯进了羊群,只一瞬间,立时有数十个兵丁被砍翻地,张志德的亲兵开始抽出兵器,向着陈铁龙等人杀了过去。
整个后营已经被匪军们搅成一锅粥,家丁们被悍匪切割成几块,惊慌失措的想要寻找侧翼的保护,而旁边的家丁队伍却被悍匪们驱赶着不断退缩,其中不乏哭爹喊娘的叫喊之声,混乱不堪。
厮杀之中,陈铁龙的身上也挨了几下,他的身上已经染成血红色,手中的斩马刀严重卷刃,一挥只能把人砍的吐血飞出。他知道自己已经离目标越来越近,但是随着亲兵的围攻,悍匪们的伤亡越来越严重,如今只有三十余人还在跟着他冲锋,而且个个带伤,几乎全凭一股气坚持着。
想到这里他更是着急,用尽全身蛮力,疯狂的挥舞手里卷刃的斩马刀,硬生生的往人堆中杀了进去,这些亲兵哪里是他的对手,立时倒下了一片,竟有数人被他砸的飞了起来,落外围时已经不成人型,明显是不活的了。
几个亲兵手持长枪冲了过来,想要阻止他,但是兵器碰撞,长枪像是纸糊的一般折断飞出。他身边剩余的悍匪也是亡命的护住他的左右,几人像是一柄尖刀插入了中军旗帜所在的位置,将帅旗砍倒在地。
一见中军帅旗不见了,家丁和兵丁顿时大惊失色,士气一落千丈,根本就没有战斗下去的勇气,而悍匪们却是精神一震,发动反扑,一时间血雨纷飞,鲜血横流,到处都是死尸。
后面的悍匪正待欢呼跟进之时,一声浑沉的号角声突然响起,远处隐隐有雷声响起,脚下的大地也轻轻地颤抖。
陈铁龙的脸色变了,他身边悍匪的脸色变了,所有匪军的脸色变了。
骑兵,官兵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的八百骑兵终于出现了。
他们来的恰到好处,正好是悍匪们战意刚落,疲惫最盛的时候,像是带着凶猛的洪流一般,挟裹着黑夜里的杀机,向着贼匪漫卷而来。
“杀!”
骑兵轰然大喊,声如炸雷,八百骑兵转瞬间化成利刃往前冲刺,前面的一排骑兵将手里的长枪夹在臂肘间,锋利的枪头压下,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冲锋而过。
刚刚还在欢呼的悍匪们开始骚动起来,因为惊恐,他们刚刚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如今只能瞪着惊恐的眼睛,绝望的看着冲锋而来的骑兵。
陈铁龙绝望地低吼一声,匪军从前营一直打到后营,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全凭一口气撑着,刚刚斩断帅旗,眼看官兵就将全线溃败,战意已经松懈,现在正是战力最弱的时候,根本抵挡不住骑兵的冲锋。
在骑兵冲锋的强大压力下,悍匪们因为连续击溃官兵而高涨的士气迅速消褪,赵友林连续斩杀了几名后退的悍匪都不能阻止手下的逃亡,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骑兵冲锋道路上的陈铁龙,转身加入的逃跑的大军。
悍匪不管如何悍不畏死,现在都开始潮水般的向着身后的白洋淀逃去,他们知道如今在骑兵冲锋下,拼死作战根本不足以扭转整个战场的局势,不跟着溃逃,他们最后的结局只有死在这里。
而且就算是逃跑,最后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骑兵如猛虎入羊群般扎进了匪军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