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的喊杀声响起,几乎是同一时刻,街道上人马乱成一团。
屋顶上,李毅正指挥着几个勇丁向下射箭,自己也是张弓瞄准,看到街道上官兵惊慌恐惧的神情,脸上露出冷厉的笑容。
刚才他一箭将马大志射落马下,可惜本想着收割马大志身边武将的性命时,对方已经躲进了水沟里,否则自己射一箭,便可要了那武将的老命。
乱箭激射,青年已经在家丁的护卫下终于离开了官兵的队伍,但是其身边的家丁也损失惨重,好多都被铳手直接击杀了。
李毅收回心神,张弓瞄准其余官兵,只要是敢出现的,全都被箭支射倒在地。
杀机不断,李毅看到官兵已经毫无斗志,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肃然待命的铁旅乡勇,沉声道:“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屯长们一齐抱拳,领命离开。
“杀啊!”
乡勇们从房屋上下来,各个伍组成战阵,直直地指着前方的官兵。
屯长们都是领兵在前,身边乡勇护卫,领头前冲。
杀气滚滚,刀盾兵在前,长枪兵紧跟在后,一齐冲下来,嘴里都是大声呐喊着,个个脸上涨得通红,眼中满是仇恨。
他们早在白洋淀一战的时候,就与官绅结了仇怨,如今在城里,居然还被如此陷害,早就愤怒到了极点,现在有着小恩公带领,能够对付官兵,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每个人都是杀气腾腾。
见乡勇们各自声嘶力竭叫着冲过来,街道上的官兵早就乱成一团,惊叫着就要离去,嘴里大户着“高阳破了,高阳破了……”
城破可不是小事,这些官兵被吓破了胆,竟然这般乱说,刚刚逃过一劫的青年武将也满脸愤怒,抽出鞭子狠狠抽打那些妄言的官兵,让他们回去继续作战。
一些胆小的偷偷摸摸的逃跑了,胆大的却是敢直接和武将动手,直接冲了过去,向着城外逃跑。
青年全身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官兵居然这般的懦弱,仗才开始打,就立刻一触即溃,这要是到处宣讲高阳城破了,不是让自己也难逃干系吗?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变得全身冰冷,犯了重罪的武将,可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的。一时间,他心下后悔异常,自己不该听王家之人的诱惑,动用自己在军中的力量对付李毅,现在官兵一触即溃,这李毅要是真的反了,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个罪责是难逃了。
一旁的家丁看着官兵逃散,也是惊呼的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青年武将想了想,道:“派人去王家队列里,就说李毅真的开始反抗了,要是他们现在还不动手,让李毅抢了先机,事后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家丁领命离开,青年开始招呼家丁收拢混乱的官兵,他现在还有一战之力,只要将李毅击败,诬陷他犯上作乱,企图谋反,自己不仅无过,还会有功,王家该给自己的好处也能拿到。
但要是李毅真的击溃自己,那他就是不造反,也会拿自己还有参与此事的人问罪,自己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所以此战他必须胜。
“投……”屯长们大吼,刀盾手和长枪手纷纷投出了手里的标枪。
官兵等人聚成一团,一阵标枪而来,就算他们都有披甲,立时便有数人惨叫着被钉死在地上。
投出标枪后,官兵阵型立刻大乱,官兵也是惊恐交加,这时候刀盾兵立刻抽出腰刀,冲阵砍杀,与此同时,刀盾兵身后的长枪手也是喊叫着冲杀上来,左右夹击,这伙刚刚派上来的官兵就被打的溃败。
马大志一死,官兵无人指挥,十分混乱,乡勇凭借着战阵之术,用严密的阵型和默契的配合,杀的官兵根本无力招架,明明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两三倍,但是死伤数十人后,就会立刻崩溃,被乡勇追杀这逃跑。
惨叫声不断响起,撕杀非常的残酷,官兵被硬逼着对抗乡勇,身后有着一众武官监视着,他们也没了偷奸耍滑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厮杀。
其实这些官兵技艺不错,也是练过拳脚的,论单个出来,他们不比乡勇弱,但是其只知道单打独斗,练过的战阵队列也被丢到一边,个个只是凭借一股悍勇血气搏斗,自然是不行的。
而安新乡勇虽然个个技艺普通,而且每人平日训练刻苦,精于配合技击之术,那种默契,使得他们相互配合,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一时间竟然无人可挡。
就算是碰到了武力超群的猛汉,乡勇也是丝毫不惧。不管对方如何怒吼,如何舞刀拼命撕杀,在战阵的面前,也是难以匹敌,因为他同时应对的可能是三个训练有素的乡勇。
一个猛汉舞刀冲锋,三个刀盾兵持盾防守,腰刀当头整齐地劈来,那猛汉平日里多练习击节技艺,他一声吼叫,拼命格开这几个刀盾兵的刀势,就要再冲。
不料旁边又有三个刀盾兵整齐地抬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