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一齐劈他的肩上身上,长刀深深地劈进他的身子。
猛汉大声惨叫着,刀势一压,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他使全身力气,挣扎站起身来,刚一转身,又听到一片整齐的大叫:“杀!”
“噗哧,噗哧,噗哧!”
长枪入肉的声音令人心寒,多达六根的长枪破开他的铁甲,深深刺入他的体内。
猛汉口中的血块大口大口涌出,强撑着身子不摔落,定定地看了身上半响后,才轰然倒地。只是双目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
接连战斗,乡勇的体力消耗的也很快,这时候青年武将开始掌握指挥权,指挥着官兵配合作战,官兵的抵抗也越来越强,直到后来双方冲撞一起,搏命撕杀起来,李毅才下令撤退。
回到作坊院内,李毅对着乡勇道:“待会你们守住大门,不要放一个人进来,其余之事,我自己就能解决。”
“旅帅,官兵战力不弱,你还是不要轻易涉险。我等只要还活着,就不会让一人伤到你。”一个屯长坚定的道。
李毅笑了笑,道:“既然是我手下的兵,难道还对我的实力没有信心?官兵和家丁,都是宵小之辈,我从未放在眼里。你们只要保护好流民就行,看我斩将夺旗,杀退这**诈之辈。”
乡勇当然听说过李毅以一当百,天下无双的勇力,但是一直没有见到过,现在看到旅帅这般意气风发的气势,全都是感觉热血沸腾,猛然抱拳,缓缓退下。
接过一杆长枪,李毅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枪身,眼里的冷光越来越强盛,他已经沉寂的太久了,这次好不容易碰到这般大战,今天定要杀个痛痛快快。
之前被伏击一次,这次官兵行进的脚步要满上许多,拍了许多哨兵查看有没有埋伏。
李毅站在屋顶上,已经能看到屋舍之间的官兵,他们正从城西的坊市那里向作坊而来,好多之前溃败的官兵也回来了,一个个大包小包的,看样子溃败的时候又去抢掠了一番。李毅初步估计,经过自己刚刚的埋伏,官兵们应该不足四百之数,但是加上官绅的家丁,人数怕有一千人之上。
官兵队伍前面的,是一队队的探路的老百姓,这些官兵最实际狡诈,知道李毅素来有仁义的名声,应该不会伤害老百姓,就抓了几个百姓,硬逼着他们探路,唯恐再受了埋伏。
最后官兵来到作坊院墙前,小心的往里面打探着,但是被火铳射中几个人之后,就再也不敢往里面伸头看了,就不断的绕着作坊奔跑,还不断的怪叫着,让作坊里的人出去投降。
不过作坊里面的流民对他们恨得牙痒痒,这些官兵时苦命人,但是最喜欢干的就是祸害苦命人,他们被上官欺负了,最喜欢欺负百姓,这些流民也没少吃他们的苦头,加上有小恩公在,都不害怕,怎么会投降,所以丝毫动静也没有,任由他们喊。
这些喊话的官兵无功而返,骂骂咧咧一会,就去禀告作坊周围的情况了,随后一些官兵组成队列,抱着木头,想要冲破大门。
但是火铳手和弓箭手在房顶压制着,官兵们又贪生怕死,缩着不敢上前。没有办法,青年武将就让自己的家丁带着官兵翻墙进去开门,然后刚刚进来,就被等候已久的流民们给抓个正着,不听他们求饶,先打个半死再说。
翻墙没有效果,反而折损了几个亲军家丁,青年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但是这城卫营的官兵实在是太穷了,火器也没有,就不能炸开大门,没办法,青年武将只能让家丁继续领着官兵撞门。
在死伤数十人之后,大门被撞开,而迎接列阵官兵的,是一个个黑乎乎的铁罐子。
青年武将见多识广,一看就看到这些铁罐子很像边军的掌中雷,他刚想开口提醒,手雷就纷纷爆炸,飞溅的铁片像是利刃一般切入到官兵的身体里,割出一个个很深的伤口。
一时间围在一起官兵像是稻子一样纷纷倒在地上,惨叫声和惊呼声连绵不绝,还有几人大腿血肉模糊,强烈的血腥味使得好多官兵的脸色苍白,不敢再看。
“都他娘的给我振作起来,今天只要攻入了这个作坊,每人补发所有拖欠的银子,今年应该交的粮食,也不用交了。”青年武将知道这些卫所兵的软处,这个时候只要肯舍得下本钱,这些人都能瞬间变成嗷嗷叫的恶狼。
官兵听说有银子拿,还不用交佃租,一个个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懦弱样。
他们生活艰苦,吃不饱、穿不暖,还有负责守城,早就一个个穷的叮当响,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怎么过。现在有银子可以拿,就是有条活路,早死晚死都是死,还是得了银子再死最踏实。
想着这些,官兵们纷纷握住武器,开始缓缓的看向了作坊。
虽然接连受挫,但是他们人多,只要打赢这一场,今年的银子和粮食就都有了,日子终于不再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