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调集官兵,接下几日安排重兵守卫府衙,避免重犯李毅逃脱。”李文升下令道。
当然,在场的众人皆是知道,这重兵非防是守,一场权利的争锋又将展开。
火光昏暗,嘈杂的院墙外少了许多的喧闹,局势终于慢慢稳定下来。
李文升火急火燎的骑马离去,像是背后有鬼一样。
紧接着章为乐带着人冲了出来,披头散发的十分狼狈。
其一出来就喝住刚想逃走的推官,暴喝道:“凶犯李毅呢,凶犯李毅在哪里?”
推官欲言又止,样子就像是便秘一样。
章为乐看了心里凉了半边,惨然道:“李毅逃脱了吗?”
“大人,李毅没有逃脱,已经被府尊大人抓获。”推官小心的道。
“抓住了?你们抓住了李毅?”章为乐闻言一愣,脸上满是错愕,然后突然放声大笑,狂笑着道:“你们这帮废物居然能够抓住李毅,真是出乎本官的意料。李毅呢,快将其移交给本官,让本官带回去审问。”
推官见章为乐欣喜万分的样子,心里不由为他默哀两句,道:“犯人李毅已经被府尊带回了府衙。”
“是害怕李毅余党作乱吗?那倒情有可原。”章为乐自以为是的想着,道:“既然如此,本官就明日去提审李毅。”
说着瞥了推官一眼,带着人返回了住所。
当然,第二天其碰了一鼻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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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升单手抓住酒壶,大笑道:“你可是没看见,章为乐那狗贼被挡在门口,进不来的样子。鼻子可真是要气歪了,但最后还是恨恨的离去。”说完就顺手给李毅倒酒,亲热的伸长脖子,满脸的笑容。
坐在厢房里的李毅端起酒一饮而尽,自从李文升进来就一直说个不停,他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你在担心什么?老叔我已经让你从地牢搬到了厢房,又让马何文、孙铈等人和你见了面,这般逍遥的呆着就好了,你要是寂寞,老叔我可以去醉乡楼叫几个姑娘陪陪你。”
李文升因为喝的太多,脸颊已经通红,如今也有了几分醉意,猥琐的呵呵笑道。
李毅喝了一杯酒小声的说:“这件事你做的不好,这时候过分的刺激章为乐很可能让其狗急跳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你应该说自己不再,而不是直接让兵丁挡住他。”
李文升听了笑道:“老叔不这样认为,章为乐在保定府泛起不了什么风浪。他在官绅的面前抓了你,保定的官绅早就有些芥蒂,如今权利争端,所有的官吏都低着头做事,其他什么也不敢问,更不敢管,他一个名头响亮的监察御史没有实权,还能做什么。我说啊,他现在就是过街老鼠,被所有人嫌弃着呢。”
李毅漠然的点点头,李文升前段时间被章为乐欺压的太厉害,现在有了翻身的机会,这般做也是能够理解。
当然,这种小视对手的举动是最为愚蠢的,李毅自己绝对不会做。
“子正,现在局势已经安稳了,你好好的呆在这里,回头风声松了,老叔就让你去一趟孙府,求求孙老爷子。你那老师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朝廷内各个派系谁不高看几眼,现在都胆战心惊,唯恐你老师回去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政治平衡。”
李文升的酒品真的不是很好,不一会各种胡话就又说了出来
李文升看着怏怏不乐的李毅,拿酒壶点点他的脑袋羡慕地说:“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在那等绝境想到了绝佳的办法。老叔要是有你这个机智,早就入京当了大员了,还在这里受鸟气。平日里受那些官绅大户的气,现在受这些朝廷官员的气,谁他娘的把老夫这个知府当成一回事,尽是鸟气,尽是鸟气啊。”
李毅无奈的抬起头看了李文升一眼,对他这一番屁话说的极其的鄙视。
“男儿的血要趁热才行,要老叔说我们还怕什么,你手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保定的官绅现在靠着你的商品都发着大财,你要是说一句话,他们都要跟着叫两句,再有老叔我这个知府给你撑着场子,保定府就是你的天下,只要你小子以后登了高位,不要忘记老叔我就好了,这个生意不错吧。”
李毅再一次抬起头,瞪着冰冷的眼珠子对李文升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角色吗?一个是你蠢,一个是你滑。这个世上最容易隐藏的是人心,最不容易隐藏的也是人心,你去揣测人心而只想功利,这是蠢;光顾着明哲保身,却没法靠利害关系扶持自己,这是滑。你这样走,永远也只是一个小角色。”
李文升闻言一愣,目光深深的看着李毅,转而大笑道:“天造万物,还真的分亲疏。你这小子,就是天的亲生儿子,你要是不功成名就,开创一番伟业,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哈哈,现在老夫就希望自己能活的长久点,看你功成的样子,为你举杯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