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升不傻,他刚刚说的是醉话也是另有所指,这是一种试探,李毅也明白了。
就这样,李毅在保定知府衙门呆了数日,住在收拾好的厢房里,吃着每日厨子做得小菜,除了院落里的奴仆变多了一些,整个衙门还是如往常一样。
李毅坐在屋檐上看着手里的书卷,嘴角轻动,默背着上面的文字,而不远处有一个老仆正在扫着院落,不时地偷偷瞧瞧李毅。
李毅也不理会,将手里的书本默背完,身子如飞燕般跃出屋檐,从两丈高的屋檐上灵巧的落在地上。
那老仆也没了当初的大惊小怪,而是低下头,继续扫着干净的地面,掩耳盗铃的样子显然有些可笑。
李毅也是嘴角流出了玩味的笑容。
李文升有疑虑是正常的,作为正四品的知府,他深知在官场之中,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你这几日都在扫同一个地方,也实在太过敷衍了。装个样子也要尽心些才是。”李毅指着老仆脚下的地板说道。
那老仆闻言抬起了头,露出缺了牙齿的牙齿,笑着没有回话。
李毅见了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他。
走过长廊,到了厅堂,李文升正在演练棋局,见了李毅进来,稍有兴致的道:“子正,快快过来,与我对弈一局。”
说着捻起棋子,砰的一声扣在了棋盘上。
这几日章为乐天天派人来要人,后来连李文升都是见不到,自然明白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而李文升轻易也不出府衙半步,唯恐被章为乐要挟住,一有空就缩在府衙消遣,日子过得倒是十分快活。
李毅走近一看,棋盘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些许棋子,相互挤压排斥,演化无穷,看上去倒是十分复杂。
“子正,快快坐下,与我对弈一局。”李文升捋着胡须,兴致勃勃的道。
李毅却是摇摇头,道:“这围棋之法我倒是没有学过,所以不能和府尊对弈了。”
听到李毅并不会围棋,李文升的热情更盛,笑着道:“我等读书人,怎么不懂围棋,今日老叔就教教你。”
说着便让李毅坐下,将围棋的规则说了一遍。
围棋的规则很简单,对局者二人,一方用黑子,一方使用白子.双方各走一着,依次轮番进行,不能一方连走两步,第一着棋是黑子先下,让子棋是白棋先下。
下棋要把棋子放在交叉点上,棋子一落到盘上,就不能再在盘上移动。棋子旁边的空白点为气,没有“气”的棋子要从盘卜拿掉,而且没有“气”的交叉点不能再放人棋子。
最后以棋盘上占的地盘大小评定胜负。
简单的说了一下规则,李毅也是能够理解,当下与李文升演练起来。
一个是初次尝试,一个是沉浸数十载,水平差距当然很大,李毅皆是败北。
见到放佛无所不能的李毅连连败于自己,虽然胜之不武,但是李文升还是十分的开心,开始倚老卖老的指点其李毅起来。
但是李毅也不生气,反而认真的倾听李文升的指点,钻研其下棋的手法,神色十分认真。
就这样,双方对弈了数十次,李毅的水平逐渐的进步,败北所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竟然渐渐的制造了几次僵局,让李文升脸上的得意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最后李文升逐渐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盯着形势莫测的局面,颤颤巍巍的扣下了棋子。
紧接着李毅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缓缓的捻起黑子,将李文升的大龙斩断,局面顿时明了起来。
见自己已经回天乏力,李文升将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有些恼怒的道:“我今后再也不和你这等人下棋了。”
碰到这种输不起的长者,李毅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笑着放下棋子。
李文升发了一阵牢骚,这才开口道:“你也不要怪我派个老仆去监视你,我见过你的本事,也没想真的找人看住你。”
擦了擦手,李毅想起那个颤颤巍巍扫地的老者,笑着道:“我离开的时候,会告诉你,所以那个老者还是调回去吧,跟了你不知道几十年的老仆,这样风雨无阻的扫地,也实在有些辛苦了。”
听了李毅这般说,李文升脸上露出笑容,李毅这是给了他一个承诺,在这个靠着信义维持关系的社会,无意识值得信任的。
李文升最怕的就是李毅偷偷的跑了,丢下自己面对暴怒的章为乐,还有其身后阴险的张横等人,这让他整夜都无法入眠。
大为高兴的李文升抬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给李毅,有些遗憾的说:“章为乐最近逼的越来越紧,昨天早上带着护卫,穿上官袍就想要直接冲进府衙,好在兵丁给挡住了。”说完,忧愁的看着李毅。
他这是来向李毅讨办法呢。
李毅当然明白,放下手里的茶碗笑着说:“章为乐乃是监察御史,他亲自督办的犯人被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