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李毅神色凝重的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睿智的学者,而不是一个稚嫩的少年。
岳步凡微微一愣,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吧,但还是尽力鼓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李毅抬头看着岳步凡,笑道:“不说也没什么,在下只是瞎猜的。”
“潜龙李毅不愧是潜龙李毅,如今一见真的让在下刮目相看。”岳步凡赞了两句,道:“此战败多胜少,这点在下当然知道,不光是在下,就是外面的山寨首领们,也是一个个清清楚楚。”
岳步凡看了看李毅的神色,发现其在认真的听,这才接着道:“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山寨缺粮,附近的大户又积粮设堡,难以攻克,如此下去,他们就会被活活的饿死。而且此战败也有败法,只要能够抢掠些许粮食度过青黄不接的时节就好。”
“这样说你等都是找好了溃逃的打算了?”李毅诧异的问道。
“哈哈,当然如此,你还真当我等要与官府一绝死战啊?”岳步凡露出了笑容。
“那么你呢,你们长平寨要的是什么?”李毅突然沉声道。
岳步凡一愣,深深的看着李毅,笑着道:“我等看重的是耕牛和银子。只要获得了大笔的银子,我们长平寨就能屹立不倒。”
李毅闻言也是一笑,道:“为什么我倒觉得不像?刚刚在聚义厅内,所有的首领的眼神都是担忧和贪婪,只有您的眼神不同。”
“只有我的眼神不同?”岳步凡止住了笑容。
“是的,只有您的眼神不同。你的眼神里只有杀戮,没有贪欲。”
岳步凡心里一惊,不由得警惕起来,冷冷地打量着李毅。
岳步凡和李毅对视,努力想要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而李毅倒是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他一脸淡然的坐着,身姿挺直。
场景又是陷入了沉默,旁边的朱齐龙悄悄的将手掌按在了刀柄上,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岳步凡的一举一动。
他能够感觉到气氛的压抑,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势对抗使得周围的空气放佛凝聚了一样。
“是因为不是同一种人吧?”岳步凡长叹了一声,幽然道,“我和他们不是同一种人,所以想要的也不一样。”
其收回了目光:“我见过许多聪明的人,但是他们并没有智慧,而你是个有着智慧的家伙。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还真不敢相信潜龙李毅竟然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你有自傲的本钱了。”
“我这样奔波辛苦的人,不太去想什么其他事的。只要安新乡民和辅国社顺利也就好了。”李毅笑着,“听首领的话不太像是河南、京畿的口音,反倒是有股北方的口音,首领是从北边来的吗?”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来历吗……”岳步凡看着李毅,情绪有些低迷道,“北方的牛羊好久都没有见过了,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你知道吗,在上面跑马的自由,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身子真的很轻很轻。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只能在那一刻活着,在梦里,希望我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有朝一日可以回去一次,获得片刻的慰藉。”
“首领难道现在不能回去吗?”
岳步凡刚想回答,里屋里突然传出来低沉的咳嗽声。
刚刚还感情流露的岳步凡突然清醒过来,眼神刹那间变得异常的冰冷,低头扫了一眼里屋的方向,然后疏远的看着李毅,道:“今日就聊到这里,大军出发前,我会再和李兄弟聊聊。”
他这么说的时候,默默地站了起来,看着里屋的方向,深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直到他已经踏入里屋,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又听见背后传来李毅低低的声音:“你的眼神和他们还有一点不同,那是看惯了生死,在生死中调动千军万马的眼神,是跟贼匪不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李毅站起身,走了出去。
从刚刚的交谈之中,他成功的突破了岳步凡的心理防线,获取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很显然,岳步凡他们不是什么破落世家,他们乃是北方的军汉,而且是身经百战,打过无数硬仗的铁军,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隐藏在了这太行山里。
很显然,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隐秘。
李毅出门的时候,朝着里屋看了一眼,他觉得刚刚发出咳嗽声,警醒岳步凡的人,定是其中的关键。
香风飘起,其中夹杂的尿骚味刺激着嗅觉,让李毅微微皱眉。
刚刚那个外表妖娆的小哥又是站在面前,对着李毅笑着道:“李兄弟,掌盘子已经给你安排了住所,随我来。”
李毅让朱齐龙牵着马,两人跟在小哥的身后去了外寨。
与内宅的沉寂压抑相比,前寨无疑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粗俗的悍匪叫骂吵闹的声音,十分的喧哗。
一行人刚刚穿过小道,恰好碰到了刚刚从聚义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