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贼匪喊杀不断,声势骇人,竟然与倍多与自身的官兵打成平手,逼得他们步步后退。
齐沙木更是悍勇,手中马槊如同催命的魂幡,每一招一式都必有官兵伤亡败退,一时间竟然无人能够当过一合,吓得官兵们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齐沙木脸上数十人,将手中的马槊往前狠狠一引,引吭长啸:“杀呀”
“杀杀杀!”
贼匪已经心存死志,当下也不管什么阵型,拿着粪叉、斧头、铁刀向着官兵列好的战阵潮水般掩杀过来,双方接触的地带就像是绞肉机一般,血雨腥风,浓重的血腥味迎风飘荡,整个街道都是腥臭的死气。
官军阵后,李毅脸上也不由的露出震惊之色,太行山贼匪,比想象中还要悍勇!
要知道官兵们也算是披甲训练,武备充足,更不要说家丁之中还有披甲重兵,相比之下,太行山贼匪们却大多都是破烂布衣,手中持着锤子、粪叉之类的农具,双方的装备可以说相差极大,但是在绝对的弱势下,贼匪们却偏偏靠着悍勇的拼杀气,生生的压制住远远多于自身的官兵,这不可以说不让人惊叹。
这等杀气冲天,悍不畏死的汉子,无疑是战场上最为勇悍的士卒,李毅不由畅想,要是自己能够收服他们,为他们配备上重甲利刃,这些人恐怕就是最嗜血的狼群,能够吞噬一切。
但是如今,不管他们再骁勇善战,今天也难逃覆灭的命运了!
李毅悠然一叹,这三千太行山悍匪一死,剩余的皆是乌合之众,恐怕太行山不仅在城内要得一败,失去这些悍匪,城外的岳步凡等人也再难与马士英的精兵对抗。
保定城城外。
火堆燃烧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在熏鼻的烟雾味中,城中吃紧的消息也传到了太行山大营之中。
“你说什么?”岳步凡死死地瞪着惊慌的小贼,“城中受挫,官兵围堵?”
“掌盘子!”那年不过十六的小贼不敢正视岳步凡骇人的眼神,低声道,“不知为何,官府及时收拢残兵,又借来了大户家丁,突袭我方兄弟,双方激战,我方兄弟死伤惨重,如今正在与之抢夺街道。”
“掌盘子。”身为二当家的老文人道,“城中兄弟都是太行山各山寨的中坚力量,不能任由他们被官兵消耗。”
手下精兵身死,这将会引起各个山寨的猜忌忧虑,动摇军心,岳步凡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当下道:“正当如此。先生有何办法?”
老文人闻言道:“以老夫看来,还应及时派出援兵接应城中,一方面帮助他们抵挡官兵,二来还能加快运出钱粮。”
岳步凡闻言有些犹豫,道:“可是义父曾经说过,这次抢粮不能过多引人注目。而且我和李毅也曾约定,只派三千人马,如今则能违约?”
老文人闻言也是微微一顿,显然对岳步凡口中的义父十分敬畏,想了想,他才道:“大人,义父新忧,在于不想不想过分刺激官府,引得他们重视。而与李毅的约定,更是当时敷衍的戏言,如何能够以此坐看悍匪身死。掌盘子,这个时候可不能畏首畏尾啊。”
战场之上无私情,岳步凡也知道这个道理,并不在意与李毅的约定。
当下道:“既然如此,我派兵两千悍匪,进城接应。”
正当这时,远处的官兵大营突然响起嘹亮的号角声,马士英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这时候有斥候快马而来,惊慌道:“禀报首领,官兵已经列阵,即将杀来。”
岳步凡闻言眉头一凝,看来马士英已经知道城中之变,这时候兴兵直接攻来,明显是要围魏救赵,想要乘着城中出现转机的时候,主攻太行山贼匪大军,让自己无暇救援城中。
“哎,看来这个马士英也是懂得军略,并非尸位素餐之人。”岳步凡心中暗道,当下下令:“传令下去,各寨首领领兵列阵,只要挡住官兵反扑,此次就算大获全胜。另外派人进城告诉齐沙木,两军交战,我再难派兵援他,让其尽快撤出保定城。”
旁边传令贼兵听见,立刻起身各拿一面小旗,纷纷离去。
这时候老文人也是不由叹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官府就是再贪腐混乱,也是有深厚底蕴在的。看来,这次我等凶多吉少啊。”
岳步凡也是怅然,“马士英熟知兵法,又有精兵,我恐难以胜之。眼下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两人沉默,最后不由都是望向太行山方向,他们都不知道为何义父全力敦促此次的抢粮大战。
城中贼匪和官兵还在厮杀,前军官兵战力不强,再加上贼匪悍不畏死,被打的步步紧退,样子十分狼狈。
虽然前军居于劣势,但是李毅并没有丝毫的急色,反而一副尽在掌握的神色。
这时候一个管事走上前来,拱手拜道:“公子,家丁已经整编完毕,只等公子下令。”
李毅并非官身,称为大人不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