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新,不然旅帅但这这么多麻烦事,可是要坏了。”
“嘿嘿,你小子刚读了几天书,倒是学会拐弯抹角了。别对老夫耍心眼,老夫当时读书做事,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等石头回来,安新还是好生生的,小老儿不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管着一群乡民还是足够的。”老族长撇着眼教训道。
“这可是老族长您自己说的,安新可是要靠着镇住场面。那么这时候人心惶惶的,你也不站出来说几句话,可是让小子这几天愁死了。”
“你小子愁了屁,都是瞎耽误工夫。石头那小子在高阳搅得风雨,他不回来和老夫交交低,老夫怎么能瞎说一通。乡民是想要说法,但是他们想要的是石头的打算和承诺,不是老儿搪塞的话,你连这点都没看明白,还是蠢到家了。”
老族长满脸肃然的教训张三,丝毫不留情面。张三只能苦着脸听着,但是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小子确实蠢。”张三挠了挠头,傻笑着道。
“你确实蠢,但是知道蠢就要好好读书啊。”
这句话不是老族长说出来的,张三呆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大堂的门口,李毅正缓缓的走进来。
看到是旅帅来了,张三立刻站起身来肃立敬礼,这是安新的军礼,铁兵们上过的第一堂课。
李毅缓缓走了进来,身影笼罩在阳光中,老族长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闪闪生辉,那刀石般坚硬的眼神终于露出一丝慈爱,眯缝起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
这小子,还真是慢慢长大了。
“听说工业区做出来了蒸馏酒,我就拿了一坛过来。”李毅笑着举起手上的酒坛。
没有军人不爱酒的,张三早就对工业区酿造的新酒很好奇,这时候看到成品,更是心里急切。
他急切万分,满脸渴望,李毅自然看在眼里,却是脸上含笑的看着他,道:“想喝吗?”
张三连忙点头,“判了几个月了,哪能不想。”
“可是能喝吗?”李毅又问。
这句话说出这句话,张三的脸色就苦了下去。
安新军规,身有军令不得饮酒,不然杖五十,紧闭三日。
想到在那个漆黑的小巷子里待三天,张三就吓的浑身哆嗦。
“哈哈,出去吧,今天忙完去我娘那里领一坛。”李毅笑着道。
张三失望的离开,出了门看见守在门口的朱齐龙,倒是开心起来。
铁旅大比接近,他可是一直想要向朱齐龙讨教刀法呢。
李毅从桌子上拿出两个茶碗,为老族长倒上清澈的酒水,一时间浓郁的就像在大堂内弥漫,让人心神一震。
“有让老族长费心了,小子在高阳自作主张,搅得安新也不得安宁起来,老族长可是不要怪罪。”李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族长当然知道李毅是自罚道歉,当下心里的一丝责备消失,叹口气道:“老夫看着你长大,还能不了解你?若不是真的迫不得已,你这小子能够让人占了便宜。”
听了这话,李毅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老族长很了解自己。
“既然不生气,那老族长喝酒,尝尝这新酒的味道。”李毅指着酒杯道。
老族长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只觉得一股辛辣从喉头直冲胸膛,气力绵绵,轰然释放,然后一股暖意和清香充满了胸膛和口舌之中。
“好酒,好酒。老儿一辈子就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怕是皇帝的御酒都是比不上呀。”老族长脸颊微红,醉醺醺的道。
“哈哈,御酒可是比不上这个,这个乃是真正的烈酒,一醉解千愁,酒醒之后神清气爽,乃是口中酒,梦中仙。”李毅笑着道。
“你小子倒是拽文浓墨的,可是这酒真是不错。”老族长抱着杯子又喝了一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这酒乃是上好的粮食蒸出来的,之后又加上香料秘方,不仅烈,还香醇,老族长觉得我们要是卖这种酒,要多少钱一坛才合适。”李毅问道。
老族长把整整一杯烈酒喝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他没了刚刚那种沉闷的心情,沉默地望着茶碗里面清澈的酒液,像是在看里面自己的倒影。
“你是想要新的商品代替旧的商品?”老族长问道。
李毅摇摇头,“没有什么代替。技术卖掉就卖掉了,之前的作坊照样开着,每个人都有活做,有事干,一切都和现在一样。我知道乡亲们在担心什么,但是那只是需要解释,只要告诉他们一切照常,他们没有理由再担心。”
老族长沉默着,就在气氛有些凝固的时候,他突然抢过酒坛,大笑道:“石头还真是长大了。想想当初你小子一身邋遢的扛木头盖房子,混在乡民里面拉犁耕地,吭哧吭哧的像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牛。但是现在变了,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