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找麻烦。不然惹下麻烦,怕是难以承担。”
孙铈之前也是纨绔,此时也是叫嚣道:“你这狗官,敢动手就试试。小爷倒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小旗看着面前这两个士子,一个镇定自若,一个嚣张跋扈,倒是心中一阵,有些顾忌。
当然,他估计的并不是李毅二人,而是若二人乃是出身官宦之家,有些背景,那自己很可能惹下麻烦。
小旗沉默片刻,然后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道:“本官还有公务,就不与你们这般见识。统统快滚,不然荒郊野岭,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未可知了。”
话中带刺,隐含威胁,乃是为了争个面子,孙铈也是知道轻重,当下没有说话。
兵丁套着一身破旧战袍,浑身污垢,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种臭气。
但是他们却似习以为常,一个个污言秽语的谈笑,一边用绳子绑住流民。
其中一个兵丁看到流民头子,倒是惊奇的道:“这不是五天前逃走的刘仲企?”
其余兵丁听了竟然不管其他流民,围了上来,指着刘仲企笑道:“这贼子杀了我们两个兄弟逃走,没想到却是躲在这里。”
虽然言语提到自己被杀的兄弟,但是这伙兵丁却是神情如常,没有多少伤心之色。
官兵们绑住流民,将其一个个束缚在一条绳索上面,拉拽着踹倒在路边。
就当李毅以为没事了的时候,一个官兵在他们身边走了一圈,却是凑到小旗官耳边嘀咕一番。
那小旗微微有些犹豫,然后青白眼神狠狠的看了一眼李毅这边,点了点头。
那官兵立刻大喜,叫上几个人,走上来就要夺取马匹行李。
孙立大声叫嚷,但是被兵丁一脚踹倒在地,手中的两匹马也被兵丁拽住缰绳,就要拉走。
孙铈当下大怒,上前阻止,按时官兵不管不问,虽然没有动手,但是言语恶劣至极。
李毅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打算,走上前去冷笑道:“大人,你这是为何?”
那小旗之前在手下面前失了颜面,这时语气更是恶劣,“这群流民劫掠,本官自然要带证物回去,让上官审理定罪。”
大明屡立,就算贼匪强盗被逮捕之后也要审理之后才能之罪,司法完整程度丝毫不亚于后世,只是后来官府失信于民,法制被践踏,就变得形同虚设。
这小旗扣着这一点,那里是为了论罪,明明就是想要贪下自己的马匹和行礼。
李毅心中暗怒,就是不论行李,自家每一匹马都是价值三十两银子,这小旗官如此做,就是在报之前孙铈冒犯之仇。
自己在保定府虽说功名未取,但是实力地位摆在哪里,就是知府李文升也是小心应对,今日本不想惹麻烦,没想到这个小旗官却是穷追猛打起来。
当下李毅脸上也有了怒色,冷笑道:“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竟然敢抢掠我等财物。”
小旗官并不畏惧,世道败落,没有杀良冒功就是好的了,自己抢些财物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你等尽可出手阻拦,但是袭击官兵,企图谋害本官,这个罪名不知道你等担不担得起?”小旗冷笑道。
他显然是做好了打算,并不担心。
孙铈转过身怒声道:“我到了京城,定要到官府告你。”
小旗冷冷一笑,道:“尽管去告,到时候看那些大人是偏袒你这书生,还是偏袒我们这些侍奉的小官。”
孙铈气的双眼发红,看着李毅道:“子正,你快想想办法啊?”
李毅瞥了一眼小旗官,冷冷笑道:“既然这位大人想要我们的行礼,给他就是了。但是我就怕他没这个胆子拿。”
听到这话,那小旗官不屑道:“你这书生还真是会哄骗于人,若是在城中我倒会忌惮几分,如今在这荒野,难道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完哈哈大笑,旁边的兵丁也是哄然大笑,满脸嘲讽的看着李毅。
李毅并不恼怒,只是笑道:“既然大人这般有恃无恐,何不打开行李一观?”
看到李毅这般镇定,小旗神情一怔,倒是有些心虚起来。
旁边的兵丁见了大叫道:“大人不要被这小子哄骗,料想他定是狐假虎威,佯装声势。”
其余兵丁皆是出言说李毅乃是装腔作势。
收缴马匹行李,其中分赃大头自然是小旗拿走,但是兵丁们多少也能得一些。他们这般起哄,就是不想小旗退缩,让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处失掉。
朝廷银饷不足,上官又百般苛求,他们只能用尽办法多谋私利了。
小旗见到手下都是不信,自己自然不能这般轻易退缩,当下叫道:“既然这小子让我们打开行李,那就打开。本官倒要看看他有何凭仗。”
官兵听了满脸笑容,两个头发脏乱披散,一口黄牙的兵丁伸出乌黑的手指解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