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凑上前来一看,发现那行李之上有一精致锦囊。
一个兵丁将之拿起来,然后取出一枚印章,颠倒两番都是识不得字。
这时候小旗的家丁抽上前结果印章,仔细一看,却是脸色大变,然后急冲冲的冲上山坡,将印章递给了小旗官。
小旗官仔细一看,也是脸色大变,顿时惶恐万分的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因为过于焦急,竟然直接摔了下来,狼狈的翻滚几圈,趴在了地上。
在官兵们惊愕的眼神中,小旗爬到李毅面前,连忙跪下,惊慌道:“下官小旗官金万年,拜见大人。之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还让大人海涵。”
大人?
海涵?
所有官兵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毅的身上,一个个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日了狗的复杂心情。
“大人,你不会看错了吧?哪有这么小的大人?”一个官兵磕磕巴巴的道。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官员大多都是二三十岁,李毅虽然俊朗体长,但是面容稚嫩,一看就是个少年啊。
这时候小旗转头狠狠的瞪了那官兵一眼,大吼道:“一帮狗东西,若不是你们教唆,我又怎会冲撞大人,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你们。”
那官兵听了暗暗叫苦,然后一帮兵丁全都跪了下来。
李毅扫了崔头丧气的兵丁一眼,冷笑道:“你就不要推卸责任。若不是你心存贪念,又怎会让他们抢夺我的行李。”
那小旗见李毅没有被自己转移视线,当下心中暗骂,但是面子上还是装成诚惶诚恐的样子,小心翼翼道:“大人息怒。下官也是一时间迷了魂窍,这才犯下大错。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今后必将感恩载德,终生侍奉大人。”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要是城府不深,还真要被这金万年哄骗住了。
李毅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这马匹行李你还要吗?”
金万年听了连连摇头,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知错了。这行李马匹定会给大人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还望大人不要再怪罪小的了。”
他转头瞪了一众兵丁一眼,这群原本还无精打采的兵丁立刻大叫道:“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小的们。”
这句求饶声残次不齐,声音杂乱,可算是没有多少诚意。显然并不在乎金万年是否惹下大祸,被革职或是惩处。
金万年暗暗叫苦,兵丁乃是军户,被上官苛责过多,生活艰苦,本来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哪里还会在乎自己这个上官是去是留,反正对他们来说每个上官都是要喝兵血,奴役他们的,没什么差别。
他自己没了办法,只能瞪着两个充满诚意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毅。
好吧,李毅被这个卖萌的军头给恶心到了。
他虽然是六品散官,但是并无实权。而且官兵积弊过多,自己就是也不想牵扯进去,所以并无惩治这金万年的打算。
他当下开口道:“起来吧。”
听到这句话,金万年脸色顿时大喜,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支起身子将印章双手呈给李毅,这才站了起来。
当然,在上官面前自然是要弯腰驼背,恭恭敬敬的,所以李毅身边也就出现了一个满脸堆笑,恭维不断的马屁精。
孙铈走过来,有些恼怒的道:“子正,这狗官着实可恶,你为何轻易放过与他。”
这番话并没有背过金万年,所以他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刚刚那个嚣张的小旗已经不见了,金万年当然看出来孙铈与李毅1关系匪浅,非但没有生气,还满脸堆笑的道:“公子勿要生气,小的刚刚是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这次去京城考试,必定高中,以后定是国之栋梁,就不要与小子一般见识了。”
孙铈被金万年的厚脸皮气的甩袖而去。
李毅摇头苦笑,这官场风气着实简单。位高为尊,为下自如奴仆,不要说是非对错,就是尊严也是可以出卖的。
当下官兵将马匹迁了回来,小声的向孙立告罪。孙立眼高于顶呵斥了一番,出了口恶气,这才放过他们。
好吧,现学现卖。
李毅看着周围神情麻木,无精打采坐在地上的兵丁,道:“你们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金万年恭敬道:“大人可能不知,都督府下发了命令,让我等京畿卫所兵全都抓捕灾民、流民,然后安置在相应地方。所以每日我等都要出兵巡视,一旦发现灾民或者流民,都要抓起来。”
听到如此,李毅算是明白,这就是朝廷将灾民封锁在保定府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之前我听说那流民说过灾民皆被你们关在死人岭,那是为何?”
说到这件事,那金万年神情有些不自然,踌躇着没有开口。
李毅见了冷哼道:“若是机密,不说也罢。”
一见到上官动怒,被抓住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