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要来保定府的事情乃是十分重要,但李毅还是从李文升那里先知道的,这怎能不让他对徐才厚的慢动作心有不满。
敲打一番徐才厚,李毅就让他退下。
次日李毅还在安新处理积攒的事务,就看到孙铈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李毅倒是没有想到孙铈会来安新,让其坐下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来的这般的匆忙?”
孙铈顾不得歇息,直接道:“佥都御史张横来了保定府,今日下午就要进入保定府地界,保定府各路官员都要前去迎接,你我也是要去。”
李毅神情淡然,道:“原来如此,那我这就去准备。”
他刚要去收拾,就见孙铈抓住自己,眼神凌厉的道:“子正,你可知道张横这次所来为何?”
李毅站住脚,看着满脸凝重的孙铈,点头道:“听说乃是皇上命他为钦差,巡视灾区,安抚灾民。”
看着李毅毫不慌张,孙铈满脸着急的道:“子正你也知道啊。这张横此次前来定是来者不善,如今灾民情况刚刚安定,朝廷就派他前来,这次我怕要有大变。”
李毅知道孙铈着急,当下安抚他道:“不管如何,张横既然是奉皇命而来,你我再怎么着急都是没用。危机之际,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他到底如何对付我们。”
孙铈闻言也是想不出好办法,只能长长一叹,松开孙铈。
当天下午李毅和孙铈带着随从快马加鞭赶回了保定府,然后换上官府,要去城外迎接即将到来的钦差张横。
李毅身穿官府,腰间革带挂上牙牌,然后坐上马车到了城外迎接的队伍。
为了迎接钦差,这次各路官府的官员大都来了,所以凉亭周围都挤满了官员,一个个交头接耳,正在闲聊。
虽然这次朝廷派钦差是来管理灾情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并非那么简单。
朝廷之前就对洪灾不闻不问,如今洪水渐渐消退,灾民被辅国社安顿下来,正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派了钦差来保定府,而且还是与安新李毅有过节的张横,不用想,其中定是有什么含义。
走到亭中,旁边除了一些衙门知县,都是老熟人,大家见面自然是聊在一起。李文升和王知县更是接连拉着李毅的手,让他到时候沉住气,千万不要给钦差留下口实。
李毅自然明白,当下谢过两位,在人群里静静的等候张横。
一直等了三刻,张横的车队才是姗姗来迟。
只见这队人马前面有官兵开道,中间乃是仪仗,后面跟着数百装备精良的骑兵。
整个队伍有着五六百人,声势浩大,直让在场的官员心中一震。
高阳知县见了不由纳闷道:“既然是前来安抚灾民,怎么带了这般多的骑兵?”
其余人都是闭口不言,但是眼神不知觉的落在李毅的身上。
他们明白,这次张横所来,定是饶不了之前的罪过他的李毅。
一刻之后,仪仗队终于在大家面前停了下来,马车里走出来一个面色红润,蓄着山羊胡须的中年文官。
所有的当地官都在李文升这个知府的带领下走向前去,向着张横请安。
张横满脸笑容的走下来,握着李文升的手,道:“李兄,你我可是好久不见了。”
李文升和张横乃是同年进士,只不过一人靠着自家背景留下京城担任京官,而李文升则是下放到地方担任地方官,如今十年过去了,他们两人虽然都是正四品的官职,但是京官和地方官有着尊卑差别。
李文升当下微微弯腰,笑道:“张大人这是还念叨着老哥啊,想我们当时都是初等朝堂的年轻书生,如今倒是都满头白发了。”
众人寒暄几句,就是恭贺张横代天子巡视灾区,体察民情。
之后就是张横当众说上两句场面话,也就算结了迎接的李毅。
这时候张横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獠牙,反而一脸和善的和保定府的官员交谈着,一副前来体察民情的样子。
就这样众人开始返回保定府,声势浩大的路边有不少百姓纷纷为官,最后被官兵驱散了。
李毅和张横有了梁子,自然不去拜见,所以一直躲着。
就在他忙里偷闲的时候,李文升却是赶了过来,一把拽住李毅的手臂就带着他走。
李毅连忙道:“府尊,你这是为何?”
李文升满脸着急,瞪了李毅一眼,道:“钦差找你,看来是有事情交代,你小心点。”
两人过了院子,到了一处安静的房间。
这时候门外站着一队甲士,其中一个身穿铁甲的甲士走上来拦住李毅,问道:“此人是谁?”
李毅身穿承奉郎的官服,十分显眼,这甲士还挡住盘问,明显是故意找麻烦。
李文升脸色难看,喝道:“此乃承奉郎李毅,是张大人要见的人,你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