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嘴里满是客气话,可是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太过蛮横。
安民区一直是辅国社在管理,这个时候不声不响就派人要去接管,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李文升城府很深,还与张横说话,李毅则是心有烦躁,当下只坐在旁边。
没有多久,就看到门外突然有说话声,然后阳武侯薛濂快步走出来,扫了一眼李毅,在张横耳旁轻声低语几句。
张横本来还一脸轻松,结果越听脸色越是凝重,最后猛然一拍桌案,怒声道:“反了他们了,竟然敢违抗本官的命令。”
李文升当下急忙问道:“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盛怒?”
张横一脸怒色的看着李文升,咬牙切齿的道:“本官下令让官兵前往安民区,没想到竟然被灾民被挡在了外面,其中领头的好似辅国社中人。”
说道这里,眼神冷冷的盯着李毅,道:“承奉郎,你乃是辅国社的社魁,如何竟然敢阻挠本官执法?难道你要视本官的命令于无物吗?”
事情经过还没有搞明白,张横就这般的大发脾气,往自己身上按罪名,李毅那里愿意。
既然张横已经暗暗动手,李毅索性也不再虚与委蛇,淡淡的道:“大人既然是奉皇命而来,下官以及辅国社之人自然是不敢抗命。”
张横闻言以为李毅心里害怕了,轻蔑的瞥了一眼,“既然如此,你可知罪?”
呵呵,今天刚到保定府,倒是急着给我安插罪名。
李毅心里冷笑,面无表情的道:“自河南洪灾已经月余,当时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忍饥挨饿,却是没见到朝廷救济,更是连一个像大人这般慰问民情的官员都没有。所以在下官看来,可能是这么久不见朝廷救济自己,如今大人突然来了保定府,灾民有所不信任吧。”
“你……你……你,你竟然敢非议朝廷,简直大胆。”张横怒斥道。
这番话冷嘲热讽倒是十足,张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狠狠的瞪着李毅。
李毅倒是丝毫不惧,随口道:“下官确实大胆,不然也不会为朝廷分忧,独力救济这般多的灾民。”
两人针锋相对,厅堂里的火药味十足。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李文升连忙拦在中间,对着张横劝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说完怒视李毅,暴喝道:“子正,你这是怎么和张大人说的的。”
这般和稀泥的手段李毅倒是懒得搭理,坐在椅子上连看都不看一眼张横。
旁边的张横看了更是生气,指着李毅就要治罪。
最后还是李文升聪明,立刻向着薛濂问道:“官兵既然被堵在外面,何曾发生冲突?”
薛濂瞥了一眼李毅,满脸不在乎的回答道:“也就是打伤了几个人,没什么事。”
听到打伤了人,李毅霍然站了起来。
官兵来势汹汹,安民区护卫普遍很少,定是有灾民被打伤这。
李毅可是明白这时候的官兵不是什么秋毫不犯的王师,几乎和强盗流氓无异,若是真的和官兵起了冲突,灾民定当处于弱势。
想到这里,李毅拱拱手,“既然安民区属下官管辖,那么下官这就去看看。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张横回话,直接转身离去。
这样目无尊长的做法不仅张横傻了眼,就是旁边的阳武侯薛濂都是吃惊的张大着嘴。
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任性的下属。
眼看着李毅离去,张横气的身子发抖,满脸愤怒的大骂道:“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将本官这个朝廷钦差视如无物。本官定要写折子参他一本,将这个李子正打回原形。”
李文升连忙劝道:“大人勿要气恼,李毅就是这种个性,并非真正无视大人。”
“哼,待本官让他成为平头百姓,倒要看看他是否还能像今日这般猖狂。”说完也不理睬李文升,对着薛濂道:“还请武阳侯统领兵丁,本官倒要看看这伙贱民到底还有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
这边李毅马不停蹄的到了保定城的安民区,之间绵延数里的简陋屋舍已经被官兵包围住,灾民全都密密麻麻的挤在里面,和外面的灾民对峙。
李毅直接向前,就看到一队骑兵飞快的迎了上来。
“李毅,这里已经被官兵包围,你快快离开,不然图谋不轨,可别怪小爷不客气。”
李毅抬头一看,为首的正是好久没有露面的张奇峰。
之前他联合王家之人给自己使绊子,要报杀父之仇,倒是没想到最后被李毅打的抱头鼠窜,好久都不曾出现过。
心里着急安民区的情况,李毅也不想和他啰嗦,直接道:“张大人,我乃是辅国社魁首,里面的灾民都是我辅国社负责管辖,在下这进入怎能说图谋不轨呢。”
张奇峰冷冷一笑,道:“李子正,你莫要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