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了大人用意,为保安新根基,所以必须用铁旅显示自己的决心。”
“偶,什么决心?”张横问道。
“和大人同归于尽的决心。”王长林沉声道。
张横微微沉默。
他来了保定府之后,接连出手对付李毅,一直都十分顺利。为了尽快重创李毅,张横这才冒险激起民乱,想要插手安新。如今李毅动用武力阻挠,他倒是不好再步步紧逼。
就像薛濂说的,若是保定府乱成一团,自己必将受到惩处,这辈子的仕途也就算完了。
这是张横绝对不能接受的。
王长林也看出来了张横的心思,“大人,李毅在保定府根基极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这次李毅这般强势,一旦冲突那将是鱼死网破的下场。所以在下还是想劝说大人一句,对付李毅不能用强,而应该是动用权势。如今保定府皆是被大人掌管,只要不断削弱李毅,最后处理起来就能事半功倍。”
张横点点头,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王员外说的是。李毅确实非比寻常,但是其空有大笔钱财武力,却无权势对等。这乃是他致命的弱点。”
王长林闻言脸色顿时大喜,他看了看左右,突然道:“大人,保定各个家主都对李毅平日的跋扈深恶痛绝,愿意助大人对付李毅。”
“唔?”张横有些惊讶的看着王长林。
王长林低声一笑,小心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礼单,交给了张横。
尽管见多识广,但是看到礼单上的东西,张横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有些颤抖的抓着李毅,猛然抬头望着王长林。
王长林并不惊慌,而是笑呵呵的道:“此乃各家的家主孝敬大人的。”
张横深吸一口气,望着王长林道:“你们想要什么?”
王长林满脸笑意,“大人明鉴,那安新田地本有我等保定府各家的田产,只不过后来被李毅占为己有,等到李毅覆灭,还请大人将安新的作坊田地分给我等。”
“唔?你们想要田产和作坊?”张横问道。
王长林笑道:“事成之后,我等还有孝敬赠与大人。”
张横幽幽的看着王长林,突然道:“本官这就想不明白了,你和李毅有仇,对付他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其余各家为何也要对付李毅?你们不是和李毅做生意呢吗?”
王长林闻言脸上有丝阴霾,咬牙道:“李毅此人,本来也就是一个低贱的流民,靠着我等捐赠田地才在安新安家。但是后来壮大之后,其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多次欺辱我等,最后靠着货物之利,对我等豪绅指手画脚。一乳臭未干的流民竟敢在我们头上呼来喝去,如何能让我等心服。”
王长林在张横面前痛斥李毅忘恩负义,却是不想想当初他们给李毅一帮流民的只是荒地,而且还是悍匪作乱的险地。之所以那般好心,贡献田产,皆是因为田产荒芜,而担心流民作乱,所以才赠与。
王家虽然一直没有出过进士,但是靠着田产众多,商业手段,都会捐一个监生自命为读书世家。他们最为看不起的就是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小民,所以对于李毅一个小民出身,位居他们之上,不仅王家感觉羞恼,保定府其余乡绅也是如此。
张横并不在乎保定乡绅和李毅的矛盾,只要乡绅愿意帮助自己一起对付李毅,那就足够了。
另一边,因为官兵只是后撤,并没有完全离去,所以安新铁旅就地扎营,准备时刻抵挡官兵的恶行。
而惊魂未定的灾民也慢慢的安稳下来,他们一个个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些失去亲人的灾民在哭泣,哀哭声伴随着叫骂般的诅咒,每个灾民心里都有着深深的恐惧和仇恨。
他们恐惧官兵的屠刀,仇恨官兵的凶残,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像是从天堂降到了地狱,不仅每日吃的粮食变少了,如今更是遇到这等惨事。
所有的灾民浑身都撒发着煞气,亲人被屠杀,自己被像猪狗般驱赶,这样的日子让他们心里生出一丝疯狂。
就在灾民抑制不住心里报仇的念头时,李毅骑着战马来到了营地旁。
周围的灾民都见过李毅,这时候看到他亲自赶到,刚刚的那一丝仇恨和冲动,顿时变成了无边的委屈和哀伤。
一时间周围都是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灾民们用这种方式,向着那个端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叙述着自己生的艰苦。
李毅看着多在地上哀哭的灾民,眼睛里满是无奈。
他本来是想要好好保护他们的,但是从张横到来之后,一切就渐渐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张横并不在意灾民的死活,只要局势安稳,死一个灾民和死一千个灾民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所要的就是用各种手段打击李毅,达成自己的目的。
张横可以仗着自己的权利不折手段,但是李毅不行。他有太多需要挂念的东西,太多想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