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这些都是他的弱点,而张横现在就对着这些弱点穷追猛打。
李毅翻身下马,他的身前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冰冷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男孩,沾满泥土的破旧长衫,把瘦小的身体裹到膝盖以下。左脚穿着一只破旧豁口的黑色布鞋,右脚却套着一只编好的草鞋。他用双手紧紧抓住单薄的长衫,一双漆黑的眼珠不断的向着四周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寻找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看到李毅下了马,男孩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有着一片青紫的脸上露出充满期待的神情,“哥哥,我娘不见了,你帮我找找我娘好不好?”
望着眼前这个稚嫩的身影,李毅轻轻点了点头。
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
李毅将这个男孩抱上了马背,男孩大声的对着人群叫,“娘……娘……”
李毅牵着缰绳在灾民里穿行,希望男孩的母亲能够出来拥抱自己的儿子。
但是没有这样的母亲出现。
李毅就这样牵着缰绳在灾民之间走着,马背上的呼喊声一直没有停歇。
男孩的声音有着清脆如同鸣啼般的悦耳,他盖过了女人们的哀哭声,盖过了男人们的低吼声,所有的灾民都望着马背上的男孩,默默地流下眼泪。
辅国社的人马赶来了,孙铈指挥着伙计熬粥,让请来的大夫给灾民治伤。
李毅将疲惫的男孩从马背上抱膝下来,交给了赶来的小玉。
他望着默默盯着自己的灾民,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张张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今的保定府,张横可以说有着绝对的权势。无论如何,自己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承奉郎,根本无法和这样的权势者对抗。尽管自己并不服输,尽管自己一直再想办法,但是一番阻止不了今天的惨剧。
当天晚上,张横吃过晚饭,照例去书房看书。
他进入书房,小心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朝中的回信,询问事情的进度,今晚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回信。
张横一边回忆这几日的事情,一边提起笔来。
不管怎么说,李毅现在完全处于下风,他接下来只要注意不要逼得李毅铤而走险,就能够慢慢的削弱李毅,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张大人。”
就在张横就要下笔的时候,书房角落里突然有人开口。
张横整个人的身体猛然一颤,墨迹滴落在白纸上,落下一大变污渍。
穿着青袍博带的张横坐在书桌后,缓缓的抬起头,带着几分惊慌和恐惧的望着角落。
一个人影缓缓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李毅,是你。”张横惊叫一声,然后神色恢复如初,肃然道,“承奉郎,深夜不请自来,好生无礼。”
这个时候书房里只有张横和李毅两人,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张横还是端足了气势。
李毅缓缓的走到书桌前,伸手将桌子上的书信拿了起来。
张横作势就要阻止,却完全没有用。
李毅拿了书信,低头慢慢的看着,书房里陷入诡异的寂静,久久也不说话。
“真是好大的肠胃。”李毅看完书信,冷笑一声,“务必要让孙承宗为李毅开脱,牵连其中。原来你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要对付孙师。”
张横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封书信没有署名,乃是不知什么人寄过来的,你就算拿了出去,大家也只会认为你是诬陷。”
“大人放心。”李毅放下书信,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封书信。下官前来,是想要大人下发告示,申明安州灾民并非乱民,乃是马贼为乱。”
张横冷笑道:“实在好笑。灾民袭击官兵,乃是事实。他们不是乱民,又是什么?”
李毅摇摇头,道:“袭杀官兵的并非灾民,乃是隐藏在灾民里的马贼。马贼为非作歹,之所以这般做就是为了灾民混乱,他们能够趁乱收刮钱财。”
“你说是马贼就是马贼?”张横冷笑。
李毅看着满脸不屑的张横,知道其根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退了一步,突然道:“大人真的想要赶尽杀绝?”
张横上下打量一番李毅,突然道:“怎么?承奉郎忍耐不住,想要对本官痛下杀手了?”
李毅轻轻摇摇头,道:“自然不敢。下官就是想要问问,大人所为的只是安新财路,何苦难为灾民。大人根本就没有粮食赈济灾民,还偏偏要将他们迁移到偏僻的腰山,这不是要草菅人命吗?如今又将灾民诬陷为乱民,干净杀绝,难道大人就没有良心不安吗?”
张横并不理会。
他见李毅情绪有些激动,唯恐惹怒他,使得自己有危险。
李毅看着张横,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