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在保定府迅速的传播,林宗明当然不会不知道。
当他从手下得知了此事,立刻脸色大变。
如今张横还在腰山处理后续事务,若是回来听到了这番言论,定会大怒。
林宗明敏锐的知道这件事定是不简单,现在保定府的水被搅得越来越混,这样下去千头万绪,连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他心里慌乱的时候,张奇峰快步走进来。
林宗明见了连忙拉住他,着急的道:“张大人可是知道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张奇峰点点头,神情阴沉的道:“本官也是刚刚得知。这般急匆匆的赶来,就是询问到底如何处理,林司马到底有没有想法?”
林宗明看着双眼喷火的张奇峰,心里明白他也是被歌谣闹得心中愤怒。随着歌谣传播,他兵败贼匪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说他是一个绣花枕头,平日里横行霸道,其实是中看不中用,只懂得欺负小老百姓。
这种冷嘲热讽对于自尊心强的张奇峰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心里此刻是怒火熊熊。
林宗明想了想,道:“如今大人和府尊都不在,紧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杜绝‘谣言’,勿要让其继续传播。张大人看来如何?”
张奇峰当然不希望歌谣继续传播,当下眼神冷厉的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这就率兵上街巡视,缉拿传播流言之人。”
林宗明点头道:“那下官就让官府写出告示,杜绝留言。”
两人商量之后,张奇峰就急匆匆的离去。
林宗明看着门外,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张奇峰这些武官,什么事情后知后觉。通过最近这些事情,他已经感觉到保定府的局势已经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张横一步步从占尽上风变得焦头烂额,这样下去,这次的争端谁胜谁负还真是未可知。
“看来我也要未雨绸缪,好好看看局势到底如何变化。跟着张横一条路走到黑,如今看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林宗明心里打算,当下对于张横的信心已经跌入了低谷。
另一边张奇峰从府衙走处理,立刻让马弈领着兵马入城。
现在满城风雨,人人都将他看成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让张奇峰无比的暴躁,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一样。
家世的显赫一直让他从小就高人一等,这种人生的轨迹带来的并不只是个人能力的高低,还有世界观的不同。
在他的眼里,自己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生来就会当官统兵,所以他对于平民百姓并没有过多的在乎,武官所需要的力量和冷酷,让他对待普通百姓并没有过多的在乎的价值。
所以他才会对于李毅的崛起这般的恼怒,因为在他看来李毅这种流民出身的贱民就应当老老实实的劳动,老老实实的尊敬他,老老实实的献上卑躬屈膝的讨好笑容,任何的不合规矩就让他看成是一种挑战,李毅的崛起挑战了他的信心。
一个李毅已经让他心中恼怒,如今全城百姓将他兵败看成笑话,更是让他心底有种挥之不去的疯狂。
马弈骑在马上,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张奇峰。
常年跟在张奇峰身边,他明白自己的主公从来不是一个冷静睿智的人,此时此刻相比于摆脱困境,他却被怒火冲昏头脑,陷入一种狂怒的边缘。
马弈有些担忧的道:“大人,当街拿人,实在有些大动干戈。不如还是小小教训一番,就此放了吧。”
张奇峰双眼泛红的看着面前当街盘查抓人的手下,语气冰冷的道:“这些人传播流言,乃是不敬官府,不把老子当成一回事。如何能够轻饶?”
马弈闻言道:“可是如今保定府对于张横已经多有异议,大人这般帮他,以后若是张横落难,恐怕难逃干系。”
“呵呵,那怎么可能。”张奇峰毫不在意的道:“如今李毅已经被张横死死的压着,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等到李毅无力回天,张横他们吃肉,本官也能喝口汤。最后张横离去,这保定府不就是我说的算。”
马弈还想再说,但是张奇峰已经不耐烦的挥动马鞭,让战马缓缓向前。
张横手下都是卫所兵,这时候普通的兵丁就代表着贫穷,而且是极其的贫穷。
当街盘查对于他们来说是个不得多的肥差,他们套着破旧的罩甲,一个个像是强盗一样闯进沿街店铺,讨要威胁,发现什么好东西只管往身上塞。
这群兵丁阴笑的闯进一件商铺,作为本地人的他们明白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不可以。
所以他们敢于阴笑着向店铺里卖布匹的几个妇人说些低俗的话,将摆设的布匹弄得乱成一团。没有背景的掌柜只能跪在地上哀求着想要几个兵丁不要祸害他的布匹,结果直接被一脚踹倒在地,半个店铺都被打砸的支离破碎。
最后这几个兵丁心满意足的拿着掌柜‘自愿赠与’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