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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者把尾巴抛进人群,引来一阵疯抢,接着他一脚踩上了一个俘虏少女的脊背上,手中的砍刀寒光一闪,少女已经身首分离,惨叫戛然而止。豺狼人扯着头颅上的长发用力一甩,在头顶抡上几圈后扔过围墙,而尸体则被一脚踢开,几只六腿豹随即在呼啸声中冲了过去大咬大嚼,将血浆和碎肉泼溅得到处都是。
盖洛普捏紧了手中的刀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要是没有皮革手套的保护,或许指甲已经扎进肉里也说不准,愤怒充塞心胸,疼痛而灼热。自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愤怒。纵使被装进了伍芙尔族的躯体内,融合了原来主人的记忆,他也还是保留着那种异界人的心态,一直视自己为一个过客,不曾将这些狼耳狼尾的兽族视为自己的同胞亲人,但现在这凄惨的一幕却让他无法不激动,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仿佛心中被一股沸腾的钢水灌入,而大概只有豺狼人的鲜血和死亡,才有可能把心中这一股怒火浇灭。
“领主大人,请下令攻击吧,我们不能看着同胞像动物一样被那些杂碎宰杀!”趴在大树阴影下的海伦紧握着铁拳咬牙切齿地说着。
尽管怒不可遏,但盖洛普脑海里出奇地平静,他霍然回头,问:“海伦,你想骑着战狼直冲而下,杀向豺狼人?”
“当然,我们居高临下,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骑兵冲锋了,骑士应该直面敌人,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不配当骑士。”海伦的语气理直气壮,音量亦不由提高了许多,令盖洛普连忙伸手捂着他的嘴,生怕他暴露了一行人的位置,白白浪费掉突袭的先机。
“海伦,我敬佩你的英勇,但我不敢苟同你的鲁莽。”盖洛普指着下方的战场,低声分析道:“看看下面,豺狼人少说也有六七十个,二十几个弓箭手;而我们只有九位骑士和一个弓箭手,就算我们全部冲下去也许能够给豺狼人制造出足够的混乱,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一点,我们很可能拼个干净也不见得能杀光这些强盗让村民们获救,更枉论他们当中有施法者存在!”
“难道我们就静静地趴在这里看着同胞们被杀光吗?骑士的战锤和骑枪应该为弱者而挥舞,牺牲是骑士的一种奉献方式。”
盖洛普无言以对,微微抽动的脸颊说明他也在强忍心中的怒火。可是两世为人的盖洛普清楚客观事物不一定能以主观意志的需要而改变,他何尝不想冲下去杀光那些异种族土匪,不过得想出一个确切可行的方案,不然只是徒劳地牺牲性命。他只好将视线投向拥有最终决定权的芙丝翠儿。假如这位大小姐真的决心不惜自我牺牲去履行领主的义务和骑士美德的话,他也会硬着头皮舍命陪一回,不过之后他恐怕得重新找另一位老板了。
芙丝翠儿回头看他一眼,随后重新注视着下面的杉木村:“呐,莱斯利,你是施法者吗?”
“是的,芙丝翠儿小姐,其实我无意隐瞒,我确实会一些元素魔法,是我妈妈教的。”突然被芙丝翠儿点出自己懂得施法的小秘密,盖洛普先是一阵惊慌,随后转念一想也豁然开朗了,既然早晚都会被知道,干脆自己坦白实情,“所以我感应到下面空气中因为施法所造成的元素紊乱,而且看看围墙外面那几个焦黑的大坑,还有一些被什么重物砸成折断的围墙原木,如果豺狼人没有带了投石车,就是魔法对决造成的痕迹。”
这个世界的元素能量就像地球上的电离子类似,蕴藏在森罗万物之中,一旦有施法者使用魔法,就会强制改变一定范围内的元素排列,造成元素紊乱,其他施法者能够在元素能量排列回复正常之前通过感应这种现象定位对方的位置。他推测杉木村村民中间至少有一位施法者,豺狼人也有,不然有魔法的帮助下,杉木村根本没办法拖到他们赶到。所以就算他这次不说出来,芙丝翠儿也能感应元素能量的紊乱。
“请问伯母是一位隐居的元素法师吗?”芙丝翠儿盯着下面的战场,脸上没有露出怀疑或者惊讶的表情,平静得反而令盖洛普有些担心。
“可能是吧。”盖洛普轻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真诚,“我见过她的魔杖和研究笔记,但她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魔法师。”
“回答我,莱斯利,今天之内你能够施法多少法术?”芙丝翠儿的声音骤然转为严肃,盖洛普从芙丝翠儿表情冷峻的侧脸读出她究竟想干什么了。“我还没有正式接受你的效忠,现在你还不算是我的家臣,而且你还是男性,不是女人。假如你认为我们将参与一场必死的战斗,你完全可以退出,但在此之前,请你将所有能够施展的法术全部使用出来帮助我们。”
此言一出,盖洛普随即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在海伦和八个女孩子的注视下,他感到脸上发烫,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侮辱,这些女孩子竟然怀疑他的勇敢和气魄。他握拳在地上捶了一下,低压着声音却语气凝重地开口道:“大人,请不要质疑我的忠诚与勇敢,我可是向您立下过誓言,而且就算您现在命令我离开,我也不会服从,下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