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的操场上聚集了从镇上各处撤下来的士兵以及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平民,平民们个个一面愁云惨雾的沮丧模样,他们在为被付诸一炬的家园和前途难卜的未来而忧心忡忡,而没被派去站岗放哨的士兵则坐在地上休息恢复体力,随身带有干粮的就大啃特啃当作夜宵,没有的就闭目养神,个别太累的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对于盖洛普来说,他居然见到一个明明应该离开的身影——赫萝,邻居女孩仍旧穿着完整的全身甲板,不过盔甲上沾上了几处血污,显然是从敌人那里得到的。踏雪倒是没有出现。
“赫萝,你怎么还在这里?越是多呆在塔克镇一分钟,就越多一分危险。”见到赫萝去而复返,盖洛普气打不出一处。
“因为你在这里,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掰右手小指的关节,别当我没看见。”赫萝十分淡定地回答道:“放心吧,你的战狼现在陪在我妈妈身边,她和店里的其他师傅学徒一起走了。”
“如今我不放心的是你啊!”激动之下,猎人的双手摁在赫萝的肩膀上并摇晃对方,却被女孩挥手打落。
她直视着盖洛普的眼睛,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无论前方有怎样的命运等待我们,就让我们一起面前吧,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你。”
面对着第一次如此强硬的赫萝,盖洛普退让了,何况目前镇内的情况也不容许他赶走赫萝——若是孤身遇到大队联合军士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作为指挥官的贵族骑士和雇佣兵头子聚到操场一角,互相交换情报,举行军事会议,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时间紧迫也没有准备桌子椅子,地图只有盖洛普根据记忆在沙地上划出的塔克平面图,十分粗劣,只能起到参考的使用。几个士兵举着火把提供一些照明。
大家几句话下来就取得一个比较一致的结论:趁城内的火势还阻挡着联合军,应该抓紧时间马上往南门撤离,跟上难民的大队伍。因为按萨琳娜的说法,负责守卫南门的骑士缇娜和芙丝翠儿阁下在那里建立了新的防线,确保平民可以安全撤离。
只有盖洛普表示反对。“南面是死路一条,负责迟滞僵尸的士兵早把那里变成一片火海,而火势熄灭的地方保不住有僵尸在游荡。而且我们与芙丝翠儿小姐的联络早被隔绝了,根本就无法肯定她们是不是仍守在那里。”
“那么,你有什么好主意?”一位肩膀上缠着染血绷带的骑士一边抽着凉气一边说着,“东门沦陷了,攻进来的敌人有大量豺狼人战士,全部是穿着锁子甲的精锐。”
“北门的情况也如大家所见的那样。”海伦扭过头,目光好像透过内城的城墙和众多已经变成火炬的建筑,落到那座大门敞开、任人随意出入的城门上。
萨琳娜杏眉紧皱地说:“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从南门撤离。”
“跟僵尸拼命吗?”盖洛普口气强硬的坚持道:“我不认为这是好主意。制造死潮的亡灵巫师被我击退了,可我不保证她是不是还躲在城内,另外如果我们被那些复活过来的僵尸伤到了,不清楚会不会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
一个金发双尾巴的骑士不解地问道:“能有什么比死更糟糕?”
“例如被咬伤后尸毒渗入体内,被感染变成新的僵尸。”盖洛普压低声音恐吓道。目前他对亡灵以及死亡魔法了解有限,也没空进乌托邦翻资料,所以不清楚僵尸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加上墓园之战中,许多被咬伤的士兵经过生命魔法治疗后也没有发生变异——至少在他还呆在那里的时候都没见到,但不妨碍他拿上辈子恐怖片中的常识来唬吓一众狼女。
按常理来说,那些僵尸、甚至是死亡魔法中也没有这种咬伤即感染的扩散型异能,否则有这么霸道的异能存在,亡灵巫师随便一处缺乏防御的聚居点投放几个这样的僵尸,不用一个世纪,整个萨尔拉夫大陆只能见到亡灵了。毕竟在那些恐怖片中,有着现代武器的军队,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面对那些丧尸也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何况这个以冷兵器为主的世界。
然而现实是萨尔拉夫大陆一片生机勃勃,反倒是亡灵自从死亡女神陨落后变成常人难见的传说生物。稍微认真推敲便可得知答案,可是盖洛普没有自揭谎言的想法。
这番唬吓非常有效,好几位骑士面露恐惧地缩了缩脖子,诚然她们悍不畏死,但变成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行尸,还弄得面目全非,无比丑陋,却是身为女性的她们所不能接受的。
“难道生命魔法也对抗不了死亡女神的诅咒?”萨琳娜有些不信——或者说是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那简单。”盖洛普旋身朝一个举着火把的士兵打了个响指,“麻烦去请祭司们过来一下。”很快,包括温菲妮德在内三位疲惫不堪的雏狼祭司被带了过来。
“各位爵士,是不是决定好突围的方向了?”温菲妮德的声音缺少生气,她眨了眨眼睛,浓浓的倦意洋溢于俏脸上。
“差不多了,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