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过浓汤,坦娅妮和玛茜亚返回俘虏营,吃饭时间是伍芙尔俘虏们不多的休息时间之一,而且有一些同伴因为夜间的蹂躏而无法起床,需要别人为她们送去食物。
许多姐妹已经回到俘虏营,喝着难以下咽的浓汤,低声交换着在军营各处看到的、听到的消息,并照顾那些身体变得虚弱的同伴。几座淡黄色的野猪皮帐篷在俘虏营中格外显眼,这种最大的帐篷一次能容纳几十人,经磐石镇的雏狼祭司露琪亚决定,变成安置生病同胞的医疗站,几位幸存的侍僧在完成豺狼人分派的任务之余,也尽力寻找一些草药。
玛茜亚领着坦妮娅朝其中一座帐篷走去,挑开帐篷的帘门,她们俩走了进去,跨过变得空无一人的干草铺,毕竟许多姐妹经过生命魔法的治疗和充分睡眠的休息,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玛茜亚的双胞胎姐姐珍妮芙蜷缩在草铺上,赤裸的健美身躯裹着一张大角羊毛皮,前天夜晚攻城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莫戈莫赤把珍妮芙带去了他的帐篷,等他完事后,又被十几个豺狼人带走大骑特骑,对于豺狼人来说,蹂躏像珍妮芙这样有贵族身份又骄傲并具有反抗意识的敌族女性,大概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等到天亮被送回来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只有剩在干草铺上瑟瑟发缩的力气。幸好露琪亚用生命魔法为珍妮芙治疗过后,又找了个陶盆,打了些水,为她细细擦拭沾在身体上的肮脏污秽,如今恢复了不少,但还没有自己起来行走的能力。
“来,姐姐,喝点汤。”玛茜亚扶起珍妮芙,温柔地喂姐姐喝汤。
意思朦胧不清的珍妮芙咽下几口汤后,咳嗽了几声,便醒了过来,半睁开的眼睛用空洞的目光观察着四周,“我……还活着?”
“姐姐,你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玛茜亚柔声安慰着,又喂给姐姐几口汤水后,她取出一只小皮袋,从里面倒出三块巴掌大的、不太新鲜的玉米面包,“姐姐,多吃东西才能恢复体力。”
坦妮娅嗅到空气飘来了一阵肉香,回头一望,看到一个穿着围裙式法袍的身影进入帐篷。
露琪亚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你们回来啦,啊,珍妮芙,你醒来可好了,我可给你带了些好东西喔。”
玛茜亚迟疑地问道:“祭司小姐,您……”
“没什么啦,就是那个家伙有些粗鲁……哈哈哈。”露琪亚用微笑掩盖了因疼痛而产生的脸部抽搐,“对了,我得到一些好东西喔,最适合病人吃了。”说着银色长发的雏狼祭司从那条快变成抹布的围裙法袍里摸出一块棉布包裹的烤肉。
“这是……”珍妮芙很快清醒过来,便猜到那块烤肉的来历。伍芙尔俘虏们要收集物资,要么悄悄地捡走敌人遗忘的东西,要么像那些父系种族的妓女那样用身体去换取。玛茜亚的玉米面包,露琪亚的烤肉,统统都是,如今盖在她身上的那张毛皮,是玛茜亚用自己的身体和整整七天奴颜婢膝地取悦一个豺狼人军官换来的。
“拿走吧,我不需要。”珍妮芙倔强地摇摇头。
“姐姐,你已经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些食物会饿昏的。”玛茜亚见状焦急起来。
“饿死了最好。”
“可是……”玛茜亚还想说些什么,被姐姐甩了一个耳光。手掌与脸蛋碰撞的脆响在帐篷里回荡,令露琪亚和坦妮娅面面相觑。
“够了!”珍妮芙的声音严厉起来,把妹妹牺牲了尊严与矜持好不容易换来的面包扔到远处,“我不是豺狼人的宠物,别拿敌人的施舍喂我,我宁愿死也不吃敌人的东西。还有你,我的妹妹,别忘了你的身份,启明之神的神裔后嗣,焉能向寻常野兽卑躬屈膝!”
玛茜亚摸着微微红肿起来的脸颊,呆呆的看着愤发冲冠的姐姐。
帐篷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仿佛空气也停止了流动。良久,玛茜亚的爆发打破了沉默。“姐姐你什么都不懂!”随即含泪转身冲出帐篷。而珍妮芙看了看刚刚用来打妹妹的手掌,双手捂脸低泣起来。
坦妮娅想追出去,却被露琪亚一手拉住,祭司告诉她:“让她们俩安静一会吧。”
无可奈何的骑士侍从只好重新坐下,把视线投向南面——帐篷外面的少许景色从帘门的间隙中浮现,但她想看的不是这些,而是远在视线极限以外的塔克镇。
我的同胞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取得胜利?
然而心中哀怨似的祈祷居然得到了启明之神的回答,并不是虚无飘渺的神之传言,而是突发的意外情况。
尖叫、哭叫和无数只小脚丫乱跑乱冲产生的脚步声隔着帐篷传来。坦妮娅疑惑地走向门口,露琪亚扶着珍妮芙跟在后面。
到了外面,骚乱的规模似乎变大了,许多注意到异象的姐妹也走出帐篷。一些小地精如同没头蝇苍似的从西面奔逃过来,径直俘虏营中间钻过,也不理会伍芙尔俘虏们。一个大地精骑着毛驴上朝着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