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走上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烟,并且有大型野兽出没的荒郊野岭,没有充分准备就出发,那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作死节奏。
盖洛普找上赫萝她们四个,提出回家的想法后,马上得到一致通过,随后又找塞蕾妮帮忙准备行装。在亡灵狼女们的帮助下,第二天就准备妥当了。
峭岩堡的操场上,赫萝等四个女孩子已经整装待发,她们旁边是一座由许多布袋和挂木箱组成的小山,小山的底部则露出一颗硕大的白色狼头和四只粗壮的白爪子——那是踏雪。一行人在之前被亡灵伏击的战斗中损失了全部驮畜,而他们又不懂如何驱使那些受腐化之泉诅咒而亡灵化的野生大角羊,只好把亡灵狼女为他们准备的干粮饮水往踏雪身上挂。
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阳光明媚,欢送的人群中见不到幽灵和吸血鬼的身影,毕竟这时候冒冒失失地走到野外,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黑压压的万里乌斯军团亡灵们没有说话,她们在拉弥尔的带领整齐划一的右手握拳,然后叩击左胸。
望着已经死去但仍旧活着的英雄们,盖洛普有些感慨的叩胸回礼,然后轻抚战狼的额头,踏雪发出一声裂云而起的长嚎,跟随着主人们向西南面慢步离去。
拉弥尔望着五人一狼的身影在视野尽头消失,便走进峭岩堡的主堡楼,朝着门廊的一处阴影看去:“不追上?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两天前刚说了拒绝的话,这么快就改变心意,那我的脸皮往哪搁呀。”塞蕾妮的声音在门廊内回荡,充满轻佻的语气却掩饰不了其中的忧郁。
死亡骑士语重心长地说道:“四个世纪了,如今已经没有我们非要驻守此地不可的使命,追求个人幸福也是应该的。”
吸血鬼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香肩轻耸:“他是挺不错的,长得帅气,身材也好,品性可爱温柔。不过我是莫扎比,不是伍芙尔,没兴趣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性,而且我还是个死人呢,没办法和他生孩子。”
拉弥尔注视着一脸豁然的吸血鬼,心中百味陈杂。她看得出塞蕾妮的变化——无论是心境还是身体,尤其是身体方面的进化。自从盖洛普割腕喂血给塞蕾妮后,她便注意到塞蕾妮的进化等级迅速飙升,之后这种现象又出现了两次,多半是塞蕾妮又饮用过盖洛普的鲜血。
平心而论,盖洛普还算不上很厉害的强者,但以他过人的警惕性和直觉反应,哪怕受到突然袭击也少不了一场恶战。可是这些日子下来,盖洛普没有半点异常的反应,只说明他很可能是自愿给塞蕾妮吸血的。
一个活人在没有受到任何强迫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让吸血鬼自由的用餐饮血,要说前者对后者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那显然是不合理的。盖洛普那次因为被塞蕾妮抢白而没说出口的邀请,同样可以证明两人的交往,在他眼中并非是一场因势而就的萍水相逢。可惜塞蕾妮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以她的聪明不难看出盖洛普身边追求者众多,自然不能接受一份带有顾虑的感情。
事已至此,拉弥尔亦无话可说,只希望塞蕾妮得到籍慰,不会在日后出现太多的牵挂就好了,毕竟即使双方心意相通,毫无种族偏见等观念差异,生者与死者始终存在着难以迈过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