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控为亡灵的刺客,两个当事人——大厨与财务官顿时叫了撞天屈:“冤枉啊,我可是伍芙尔啊!”“各位大人,自我起对上三代一直侍奉瓦尔特家,对家主忠心耿耿。”
剩下的管事领班倒是很有拉别人一起完蛋的做派,指着珍妮芙:“她呢?为什么她被排除在外?”
盖洛普眉毛一挑,扭过头对珍妮芙道:“他说你也有刺客的嫌疑,你怎么看啊?”
“没关系。就当我也是刺客的一员,谁来帮我把这身盔甲脱了。”珍妮芙把钉头锤扔到地上,动手脱去身上的盔甲,小海伦见状屁颠颠跑过去帮助她卸甲脱衣。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找真正的刺客找出来?用生命魔法?”珍妮芙如此顾全大局,以身自证令芙丝翠儿无须为难,不过年轻的侯爵千金也不想自己的近卫骑士兼好朋友承受不必要的伤害。
无数关于亡灵的传说逸闻当中,或多或少有提及他们非常畏惧生命魔法,害怕受到神祗力量祝福过的东西。对于生者可以起到愈合伤口,治疗病疾的生命魔法,用在亡灵身上的时候,会造成比火烧雷劈还要严重的创作,例如僵尸被圣水泼到会肢体融化,鬼魂被强光照射会发出嘶哑难听的尖叫。
“既然那个亡灵巫师有办法使祭司近在咫尺也无法感知其存在,我想他应该也有办法抵御生命魔法对亡灵体质造成的伤害。但是亡灵与生灵的体质归根结底是不同的,他们多半体内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而死去好些日子的人的血液会变成什么颜色我们都见过,所以割开皮肤看看或许就会真相大白了。”盖洛普有理有据的分析给大家听,同时为了避免出现“你这么了解亡灵,是不是学过死亡魔法”之类怀疑,而使用非确定的说法。至于亡灵为什么能够避过生命魔法的侦察,他也大致有了答案,只要当下必须亲自验证一下。
伍芙尔族没有自虐的文化,因此以拔刀自残的方式来证明清白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先来。”身正而不怕影斜的珍芙妮向旁边一位骑士要来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割出一道口子,嫣红色的鲜血从伤口缓缓渗出。随后她把手掌高举给众人看,接着手中的匕首反翻过来,握柄朝外,递向其他三名嫌疑人。“现在轮到你们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财务官银牙一咬,大步走向前夺过珍妮芙手中的匕首,也像女骑士一样在自己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同样是活人才有的嫣红鲜血。
神态倨傲的头狼祭司走下高台,慢条斯理地施放治疗术,当祭司手中柔和的白色莹光触到珍妮芙与财务官的伤口后,眨眼间就止血收口,当她们俩揭去血瘢后,只留下一条粉红色的伤疤。于是头狼祭司大声宣布:“她们两位是我族的同胞,吾主与狼母的儿女,并非邪魔假冒。”
如今剩下两个嫌疑人,大厨还在犹豫不决,而管事领班突然全身一阵颤抖,伍芙尔男性娇小的身躯散出令人感到不适的淡淡黑雾,然后他发出活像野兽一样的咆哮:“够了,陪你们这些类人野兽玩了这么久的化妆舞会真是够了!”
“哇,鬼怪啊!”管事领班的异状突现,吓得离他最近的大厨手脚并用的飞快逃开,毕竟她只是一个平民,战场都没上过,哪曾想到自己也有与传说中的妖魔鬼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你们都得……”管事领班话还没说,一阵弓弦复位的崩响自二楼传来,下一瞬间他直接被二楼萨琳娜率领的弓弩兵射成刺猬,脚蹬弩威力强大,在这个距离内哪怕是肉/体坚韧如硬木的僵尸都会被射个对穿,哪怕高等亡灵生命运行原理不同于生者,也恐怕只能像他当下这样饮恨跪倒。黑色的污血顺着弩矢的长杆涓涓流下,把褐红色的地毯染得变色,这下再也无人质疑他的亡灵身份。
盖洛普摇摇头,心中暗叹你有后招直接使出来不好么,为什么要先放一段嘴炮呢。
现实交锋不是拍电视剧,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无论好人或坏人,会给时间让对方念完演讲再打开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文明绅士,趁你变身、合体、嘴炮等不能动的时候冲上来对着你往死揍的是大多数正常人会有的举动。
看着像刺猬一样倒在地上的亡灵刺客,芙丝翠儿转过脸向盖洛普投去感激的眼神,这个男孩又救了她一次,就像那一夜迎宾塔上为救她而勇闯险地。少女芳心百结,愁肠千转:尽管作为一个伍芙尔女性来说,一次又一次被男性保护拯救显得自己颇为无能,然而这样男性难道还不值得她娶回家里么。
舍丽尔也有逃过大难的幸运感,不过她的情绪比芙丝翠儿要复杂很多。毕竟她也不是薄情寡恩的人,对于盖洛普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但也正因为盖洛普这一手连带救了芙丝翠儿,使得芙丝翠儿对他的好感更上一个层次——只要看旁边芙丝翠儿那一副含情脉脉地盯着盖洛普的模样便可知。这使得舍丽尔对盖洛普更加讨厌。
咬了咬银牙,峭银城侯爵心中已有了计较:救命之恩要找机会报答,但是这对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