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4章 步步平燕宜小心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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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布飞捷,沿边各路与京城官民俱都大喜。宋军近年虽然在对西夏的战事中取得主动,然而崇宁大观历次战事多在对羌人的作战中发生,象此番攻克盛底河城战事,动员八万多大军——照例“号称”十万——几天之内就传来捷报,这样的破竹之势,实属仅见。

连日来,朝野上书称贺的文书如雪片般飞来,花样翻新的大拍赵佶的马屁,以至于高强被招到崇政殿时,摆在他面前的景象就是赵佶正在津津有味地翻阅着案头一大堆几有一人高的书奏。

见到高强进来,赵佶满面春风,起座道:“爱卿当日一力主张进兵,称说盛底河城必克,又荐种师道可使,真可谓知兵也!相形之下,童贯虽亦有平羌人之功,今番可教爱卿比下去了。朕得卿家辅政,真乃社稷之福也!”

高强是知道赵佶的脾气的,这皇帝经常想到一处是一处,口不择言,过后便忘,要是以为他就会从此不再绮重童贯,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是以忙拱手作礼,道:“官家圣明宸断,祖宗之福,臣何功之有?童帅极言此城难攻,亦是爱惜士卒性命,持重为计,臣观此战战报,阵亡将士计三千余人,被伤过万人,不可谓不惨烈。况且师出不携辎重,是不顾后路,兵家所忌,今虽统幸得胜,后却不可以为法。”

赵佶见高强说的恳切,又转思童贯的好处起来,愈发觉得高强言行得体。当即夸奖了高强几句,又道:“如今一阵大胜,夏人胆落,种四厢奏请当毁坏此城,大军回转,更晓谕夏人,以固其盟约,卿家以为如何?”

这正是高强在种师道出征前就和他商量好的战略,更有何疑?便将时下情势解说一遍,着重点出塞北已经现出乱象。不数年就是收复燕云的大好机会。区区西夏,就算让他多活几十年,也不会危及大宋根本。何况这一仗已经打得夏人胆落,若是大宋主动息兵修好,他那里正是求之不得,趁机要求减少些岁币也是有的,何乐而不为?

赵佶原是耳朵根子软的,又当信用高强之时,自然无不见听。随即议起当命何人前去晓谕夏人,重修盟约。高强心里打鼓,心说可不要派我去吧?眼下北边随时有可能打起来,我哪里走的开!

好在西夏如辽国一般,也有使节在汴京常驻,况且如今又是宋军得胜。这遣使之事也可免了,只要私下命人向西夏那边吹吹风就好,说罢这件,赵佶却又拿起那捷报来。指着上面道:“高爱卿,这露布上说,此役先登乃是常胜军统领官武松,此人你可识得?”

高强心说我自然认得,还是我弟弟呢!不过这些事自然不好对着皇帝说,便点头称是,将童贯借兵一事说了,又说那光头僧人乃是武松的师父,出家前原是种师道麾下将佐,此番激于大义,重回军前效力,不意有此大功。

赵佶听说还有这等新鲜八卦,如何不爱?催着高强将鲁智深的种种情事说了一遍,听他醉打山门,又吃狗肉,大闹僧堂,不禁击节叫好:“似此真可谓得其性情者,金狄之教,每重名戒,最是不堪,要如此作和尚方好!”

高强这才省起,这皇帝原是个爱道家的,难得他能喜欢鲁智深的作为,也算是异数了。

鲁智深既走出家,什么官衔封赏也落不到他头上,赵佶便命人造一面金牌,御赐一个名号与他。至于武松虽是头陀,却因为梁山军系招安之故,离不得军中,故而有军职在身,临战有功,自然以军法封赏。高强又趁机称说借兵之事不可长久,既然立功,便许回戍京东,赵佶正在兴头上,也便允了。

说了一会,赵佶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卿家时时以收复燕云为务,自然是好,但不知这收复燕云,须用多少兵马,多少粮饷,朝廷可支吾得?如其仓促难集,可从今日便着手调遣为上。”

高强闻言,便想起历史上的平燕钱来,就用这个名义,王甫为首的宰执大臣搜舌了整整六千二百万贯钱!若是再算上以此为契机,各方官吏层层加码所征收的钱财来,大宋百姓等于是额外多花了几亿贯钱,换来的却是一个残破的燕云,以及短短几年的虚假繁荣!事实上,这加派饷钱和东南方腊起事有着直接关系,经过了全国加赋和东南残破两件事一折腾,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朝廷财政立刻陷于崩溃,这才是北宋灭亡背后的真实原因。

当然,一个国家的灭亡,绝不能归罪于外征和内敛,如果国家没有集结国民力量,对抗外侮的能力,那么这样的国家也就活该灭亡了。正是基于这一点见识,高强在后世每每看到有人将明朝灭亡的原因归结于女真,说如果没有女真就没有辽饷,没有辽饷就没有流民时,便觉得极端之幼稚可笑,国家是为了保护国民而生的,如果他不能完成这个义务,不亡何待?

“官家虑的身当,惟臣于梁山招安十万之众,冥冥中岂有天意,欲借此佐陛下成此功业子?”高强当然不会说他就是有意招安梁山军,为了收复燕云之用的,将此事归于皇帝,那是顺手一记马屁,不拍白不拍:“至于常胜军之战力,则于此盛底河城一役亦可窥见矣。此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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