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9章 女真在膨胀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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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烈酒入喉,不一会周身上下都暖了起来,风雪中已经被冻僵的身躯亦渐渐还给了自己。马扩放下酒袋,长长呼一口气,一点白气刚刚冒出,旋即便消散在空中了。

粘罕接过酒袋,亦饮了一大口,复传于身侧的兀室,向马扩笑道:“马大官人远来辛苦,这一路可不大好走罢?”

马扩用尖刀从锅子里叉了一块肉出来,一口咬下多半去,含混不清地道:“有苏大官人沿途照应,尚还走得,只是风雪大时委实行不得,是以自东京到此,足足三个月方到。”他所谓的东京,却是辽国的东京道,到辽东这几个月,马扩适应的速度比他自己更快,如今已经可以用女真语作简单的对话了——话说女真语中其实也没有什么称得上“复杂”的对话。

粘罕收到了这批兵甲,心情自是大佳,没口子地称赞苏定行商有道,从大宋到这里,中途有山有海,有江有河,有大泽有荒地,更有无数塞外异族饥民拦路,也亏得他能将这么大批货物平安送到,亦不见短少。

马扩一笑置之。这一路之上,他见识到的是中原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随处都可以看见倒毙路边的人和牛马的尸体,在他们选择的路线上,有时走上百里都不会见到一个活人。而沿途仅有的几个百姓聚集处,又多半和苏定已经打过交道,只须留下一些粮食和兵器,他们便不会留难。

苏定却忧心忡忡地道:“辽东如今灾情益发重了,又不见辽国官府赈济抚恤,连路边的饿殍亦无人收取,可见辽国乱象。只怕这一遭走过后,这条路亦走不得了,往后这生意还不晓得如何作法。”他心里明白,这次没有人来留难他,只是沿途的这些人多半还指望他每次经过能带来的粮食救济。若是拼死劫杀的话,一来未必劫的了,二来亦断了往后的指望。然而这种大灾荒若是继续下去,到了当真没活路的时候,那就多活一天也是好的,谁还会想着以后?

兀室见他忧虑之状溢于言表,却笑道:“苏大官人安心!这条商路对我家关系重大,断不容中断。若真道路难行时,便是由我等护送你往东京亦是使得,我家与你家高相公有约定,岂能袖手不顾?”

苏定看了看马扩,二人心下明白,女真人这般说法,即是说明他们起兵在即,因此有恃无恐,连护送商队到东京道的话都说出来了。马扩待要再说,苏定和兀室、粘罕打了几年的交道。知道这两个虽然是不读书的异族,却饶有机略,众人皆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生怕马扩说得多了,惹得这俩人怀疑起马扩的身份来,忙笑道:“倘如此,便是上佳!只是今番不得孛堇的货物相偿,我一时亦走不得,只得在贵家相扰了。”一面向马扩挤了挤眼睛,故意用粘罕和兀室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马兄,这里少女亦别有一番风味,野外遇见,若是中意时,但用舞蹈相邀,即可野合,甚是有趣也!”

马扩眼睛瞪得溜圆,不信人间有这样事,再看粘罕和兀室时,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起大笑起来,粘罕边笑边道:“马兄行事时可须得放亮了眼睛,若是在室女自不妨,若看她梳的大辫子时,切记不可沾染,否则她夫家争闹起来,我亦为难,莫要坏了我两家和气。”

马扩心下了然,看来这野合原是女真风俗不禁,亦不把处女当一回事,只是他终究承王化已久,还是不大能接受,便将话题移开,问粘罕道:“我等小民图利,虽是孛堇与我家相公约定,无需给偿,我等却亦欲贩卖些生金名马,南去生利,还望孛堇相与则个。”

粘罕皱起眉头,和兀室对望一眼,复又向马扩道:“马大官人所言,自是道理,无端留你在此,又不许你四处收买我家方物,是我的不是。无奈如今形势特殊,这兵甲一到,我家便要去攻打契丹,大战方起,族人都在修治城都,打造箭头兵器,秣养马匹,如何有闲心去采蜜腊,寻生金、人参?且待一时,此地甚是平安,马大官人宽心住下便是。”

马扩心中已知女真即将起兵,只不知确定几时,便皱眉道:“孛堇所说亦是达理,只我今次北来,已然收了人家金珠为定,要将北地名产与他,若是一时不得行时,还望孛堇开示时日,我亦心中有数。”

粘罕尚未言,兀室站起身来,高高瘦瘦的身子象一根折断的竹竿一样倾过来,拍了拍马扩的手道:“马大官人少安毋躁,莫说我等亦不知道路几时可行,就便能行,你这里亦送不出消息去,济得甚事?还是安坐为上。”

忽地捉起马扩的手来看了看,再看马扩时,他目光中已经带了一丝疑虑:“马大官人好武艺,可射的箭么?”

马扩知道他看到了自己手上握弓的老茧,这等塞外之民几乎人人能射,哪里看不出来?索性大方道:“外间道路不靖,若无技艺傍身,如何走得这远路,行的商旅?我这点武艺不算什么,苏大官人的枪法是名家传授,那才叫了得。”

粘罕和苏定打了几年的交道,自然知道他深浅,只是看马扩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原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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