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7章 急公好义高衙内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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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余睹心里明白,如今天祚正在四处征兵,准备重建御营,为此甚至不惜打破了契丹历代祖宗的旧制,允许象张琳这样的汉官参与兵事,亦大批征调汉兵进入御营中。下了这样大的决心,无非是为了一举击破女真,荡平这心腹大患,在这个时候若是要他割还燕云,即便是个寻常百姓也不能甘心,何况天祚目下颇有振作之势?

可是,凭眼下的辽国,真能独力打败女真么?会作如此想的人,在契丹国中大概只有天祚自己及其身边的一些近臣,而纵使是耶律余睹、耶律章奴这样的契丹宗室,最铁杆的护辽一党,亦对前途抱持悲观,错非如此,耶律章奴也不会甘冒身败名裂的大险,临阵作乱以图扳倒天祚了。虽然耶律章奴起事不成,妻儿尽为奴婢,自己也被五马分尸,分传五路示众,但这样的举措非但没有使得人心安定,相反章奴所到处大肆宣扬天祚不堪为主,而今各路骚然不安,更使得百姓易于相信这一说法。

耶律延禧啊耶律延禧,你还能担负起契丹祖宗的重负么?

耶律余睹一声苦笑,向高强道:“相公,实不相瞒,方今我主正议大集各路兵进讨女真,其意气昂奋,恐不易骤许交割燕云诸地。若相公当真有意存我契丹国祚,某敢请相公先许岁币银绢,以佐我军,更命辽东常胜军蹑女真之后,以分其势,倘能一战得胜。女真虽未必能即刻平定,国中情势亦可稍安,那时我主感怀南朝之恩,当可允诺交割燕地。相公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塞北之人向来是墙头草的个性,如今是女真得势,大批部落军帐纷纷往投,那女真亦是来者不拒,阿骨打甚至下令有逃亡再归者亦皆赦其罪。可见其志甚大。一旦你契丹胜了一仗,那些部落怕不又要纷纷转回来投奔你契丹,形势顿时逆转,女真恐怕一时三刻也支持不起,到那时候还指望你能交还燕云?

高强冷笑道:“都统此言,未免欺心,现今贵国虽然数败,犹有余力,进取虽然不得。若能集兵屯守长春州,复征兵西北各族,或可与女真一战,我南朝再以钱粮相佐,存续不难,此所以我愿意情商交还燕云之缘由。倘若迁延不定,心存侥幸,我只须坐视不理,任凭贵国主与女真再战,只怕亦不须女真如何应敌,单单钱粮不继,便教贵国大军寸步难行矣!若是此番再败,则贵国所恃者惟有燕的兵马,到那时我再求割燕地亦为不可,是乃逼我只能与女真约定夹攻,强取燕云。若真到了那时节,纵使玉石俱焚也说不得了!都统,你可知目下便是贵国能否延续的唯一时机?”

耶律余睹惊的一身冷汗,高强所说的这些推断,他也不是完全没想过,然而所谓当局者迷,再也不曾想到这般严峻。确如高强所言,现今天祚在塞外诸路强行调兵,此皆契丹龙兴祖地,一旦战败则诸路解体,契丹根本尽失,惟有退守燕云,可燕云背后就蹲着南朝这么一只虎视眈眈的大老虎,两面夹击之下又哪里守的住?

一时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情知此番势必割燕,可是再一想,要如何去说服天祚皇帝?能在这时候看清大势,下如此决断的,非雄才大略者莫办,壮士断腕说得轻松,可最难的并不是断腕一刹那的疼痛,而是断腕后要如何凭借一只手生存下去,天祚这样的庸主能否做到,耶律余睹根本不用犹豫就能断定了。

话说到这份上,耶律余睹也只能正视自己的命运了。割燕以换取南朝的援兵,在目前看来便是契丹的唯一生机,南朝不但广有钱粮,更占据了辽东这一要害,其常胜军兵力甚强,足以与女真一战;而契丹前次数败,多源于兵甲不完,军事不修,粮草亦不丰足,如今国中连年**,虽然伤及元气,却也锻炼出了一批能征师旅,如耶律大石、萧干等部,还有那上京老将萧胡睹,西京留守萧乙薛,合起来也有数万精兵,若能再得南朝粮草,集结起大兵来,亦可与女真再决雌雄。这两者联手夹攻之下,女真虽然兵力甚强,却也未必能支,最起码短期内无余力再向契丹大举进攻了。

可若要如此行事,现今最大的障碍竟然就是辽国国主天祚皇帝,若是他执迷不悟,不肯接受南朝的援手,只要错过了这个时机,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境!脑中的思路渐渐清晰,之前一个未曾付诸实施的计划再次浮现在耶律余睹的心头:万不得已时,也只好逼使那耶律延禧退位,我与各宗室大臣同保晋王敖鲁斡为辽主了!

当下心意已决,耶律余睹也恢复了精明强干的模样,向高强一抱拳道:“相公披肝沥胆,忠言相告,某家铭感五内!今当即刻回返上京,启请我国主交割燕云等事,亦请南朝遣一使节,携带国书进呈我主,商议交还燕云汉地及联手事宜。倘能办集女真事,不但交割燕云汉地,并如今辽东常胜军所有地境,亦可一并割让南朝。只是现今军情紧急,御营兵马虽众,却极缺粮草及激赏钱物,伏请相公速发岁币佐军为感,天地为鉴,我耶律余睹句句是真,并无虚言。”

高强大喜,笑道:“若不信都统时,也不消费这许多言语!今得都统一言,胜似千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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