膺,余众看在眼中,也俱都点头赞叹,对于刚刚,投奔的南朝大宋。又多了几分信心。
如是者三日,苏州关下诸将渐渐散去,各回本营预备干事。首先是从各营抽调精兵猛将,渐次向南方苏州关内移去。到得彼处,由韩世忠等大宋军将教以大宋军纪等事,将之整编为大宋官军。好在这辽东常胜军的起家将帅有一多半都是中原的兵将,行伍间事遵循的正是宋军的传统,因此整编起来也不为难。
另一方面就是抓女真的生口,诸将遣兵在边界上巡哨,但见有落单的女真人,俱都捉了起来,随各处羁押。辽东与女真交界处长达几百里,北起银州今铁岭市南到开州今凤城。这条线上一时间狼烟四起,女真在边界附近垦殖的谋克户纷纷逃窜,走的不及便吃捉了去。
这股风一刮起来,女真那边不是吃素的,不多时便发觉了辽东常胜军的这种异动。只是国主阿骨打仗亲征在外,大将雄兵尽皆从龙而去,国中诸事决于国相撒改,便是粘罕的父亲。他一面飞报阿骨打定夺,一面遣使向辽东常胜军质问。哪晓得一开口就弄错了对象,现今人家已经不是辽东常胜军,而是辽东宣抚司了,身旁这个原本只是和南朝暗地里勾结的邻居,摇身一变,成了大宋的一片疆土了!
问题的严重程度立刻升级,撒改原本已经集结起来,预备反击对方在边境的挑衅行为,现今也只好偃旗息鼓。他也晓得事态的严重,如今女真正倾举国之力攻打辽国,若是在这时候和大宋开战,凭女真现今这点国力,哪里能是宋辽两个大国合力的对手?况且保州的自由市新开不久,撒改等南路女真人业已从此间的贸易中尝到了甜头,有些猛安谋克户都不再从征,转而去向深山老林要财富去了,想要象以前那样在短时间内动员大军,难度亦为之增加。说到底,女真也只是个刚刚形成国家的落后民族,其社会组织程度严重落后于中原,诸完颜治理国家,更多的还是依赖于引导民心,方今刚刚近秋,还没到女真人习惯性外出劫掠的时候,想要迅速动员大军的话,单凭那单薄的女真国家,当真力有不逮。
然而撒改第二次派遣的使者,虽然到达了苏州,却仍旧没有见到宗泽的面,这位名为乌林答赞谟的使节,从驻守苏州关的守将口中得知,宣抚司业已迁往辽阳府了。等到乌林答赞谟风尘仆仆赶到辽阳府时,宣抚司衙门是找到了,宣抚相公却不见踪影,一问方知,宗宣抚公车到任,往各地去视察民情去了,要问去往何处,几时归还,宣抚司的押司是一问三不知,乌林答赞谟无法,只得两手空空回报撒改。
这么来回一折腾,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下。且说马扩在苏州关别过了宗泽,一路疾行赶过常胜军地界,到了女真境界中,亮出南朝使节,咸州兵马司都统娄室不敢怠慢,情知撒改在南路道远,国中又无重臣主事,只得命人护送马扩一行往阿骨打军前去。
马扩原是惯了随军征伐,听说要他到军前去,却也不以为意,当下便与一队女真兵马同行,沿着潢水向西,而后再折向北,一路上几经艰辛,终于在辽国宁州附近,赶上了女真大军。
这一部乃是阿骨打亲弟吴乞买所率,是为大军殿军。听闻南使到来,吴乞买便教相见,待见是马扩时,不禁大笑:“也力麻力,别来无恙?”
马扩与他厮见了,便问:“不知国主现在何方?某携了紧要国书,须得即刻请国主拆看。”
吴乞买摇头道:“早十五日,国主大军已离此间,取道往辽国上京去了,这当口只怕已将上京攻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