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又如何?”傅俭并没意识到,林透话语的弦外之意。
“如何……这还用问吗?”林透一指崔彦的尸身,“就算此人乃我所杀,你傅老爷子是旁观者,实力也在我之上。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没有……出手相救?”
“呃……”傅俭面色微变,意识到不妙。
“让我来为你解释解释。你的亲孙,被崔彦欺压,要当众受到鞭刑;你傅氏,明明也是惊雷剑宗的主人,却受到崔氏的凌辱,欺上了门。这样的人,有人杀他实乃天降之喜,又有什么理由去救。眼睁睁看着崔彦去死,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不愿不甚欢喜……”林透一边说着,一边逼近。
“胡扯!”傅俭不容他说完,直接打断,“崔彦乃崔氏之英杰,我视若孙子一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劫境。”
“哦……”林透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那为什么不救呢?别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制住我的实力,你那手段利落的很。能救愿救却没有救,恕我愚钝,实在想不出‘你说了假话’之外的猜测。”
此话说完,全体哗然。
虽然看这小子不爽,但大部分人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傅俭的实力,在皇城算是比较厉害的,制住一个小子,完全不在话下。崔少爷在他眼皮子底下身亡,要么是他有意不作为,要么就是他说了慌。
前者他要担不小的责任,要承受崔氏的怒火。后者的话……事情就有看头了.
“我……”傅俭有些支吾。此事发生的太快,他和祁苜百密一疏,并没有细想到这一点。
而且说实话,崔彦和祁苜交手时,那个突如其来的血光,他确实是看到的。要拦下来对他而言,虽然不易,也不是特别的难事。当时动都没动,本就有挟着对崔彦欺压傅容的怨愤,任其受罪的心思。本只想他受伤吃个教训,没想到血光过于犀利,一击毙命。这才打乱了他的想法。
“我可以说明。”祁苜这时站了出来,朗声接过话头。
林透转过身。
“当时我与崔彦一起,与此人交战。因为此人是通气境,逼的我们近不了身,只有在外边游走找寻机会。他的内气攻击又快又急,根本防不胜防。我虽然见到,但实力有限,无法救援。而傅老爷子离的比较远,并没能完全关注到,他恶毒的招数。救之不急,情有可原。后面他奋力动手,没有让这个凶人逃脱,已然是对崔彦的大恩。我相信崔彦有知,一定不会怪他,反而会感激他的。”
祁苜眼泪说来就来,一边说着,一边“吧嗒嗒”落下,惹来同情无数。
众人齐声赞叹,这个说辞,挑不出毛病。
“原来是这样啊。”林透也做出醍醐灌顶状,瞪大了眼,“不知我们‘战斗’的时候,我身在何处?”
“我和崔彦在院外,你在主院内,仗着内气不肯正面迎战。”祁苜咬牙道。
“主院里面……”林透眨眨眼,猛然伸手指向一边,“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位傅容的父亲傅继阳,也是通气之境。当时他的位置,也是主院当中。崔彦的高压下,他当众鞭打自己的儿子,这份恨意……可不了!杀崔彦的实力,他有;杀崔彦的心,我没有,他也有。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口咬定的目标,会是我呢?”
“因为我见过你的内气战技。”没有让林透有片刻的得意机会,祁苜立即反驳,“各位,我和此人,其实早就相识。各位不知道,我前些日子代表皇族去祁武郡,参加尚家的盛会,便遇到了这个小贼。此人狡诈奸猾,手段卑劣,尤其善使一种针状的内气,杀人于无意无形。这便是我和傅老爷子,一致怀疑他的原因。”
祁苜说着,露出自信的笑:“而且我在祁武郡时,得罪了他。他很有可能是想借杀崔彦,来打击甚至嫁祸于我。所以他说自己没有杀心,完全站不住脚!”
“说得好!”众人山呼海啸,为五殿下拍掌造势。祁苜瞪着林透,眼角流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