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锐派遣使者,要护送河合操中将离开旅顺。福原佳哉少将第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即,在他的脑海里翻涌起许多念头。何锐是不是想活捉河合操中将,所以采用了这样的欺诈手段?还是何锐想利用这样的手段羞辱关东军?
但一个冲动随即冒了出来,福原佳哉少将希望河合操中将能够回到日本,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关东军的遭遇讲述给陆军省以及参谋本部。这次战败的确让福原佳哉少将感受到了巨大的耻辱,同时也生出了太多的迷惑。战争不该打成这样,何锐手里的武器并不出人意料,在六年中也不可能建设起一支强大到这个程度的军队。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因素,福原佳哉参谋长很想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此时,河合操中将开口了,“带那人进来。”
福原佳哉参谋长心中一喜,转头看向河合操中将,心中的欢喜随即被彻底熄灭。河合操中将的神色如此的坚定,那是决定赴死的决绝。
没多久,东北军的使者进来了。福原佳哉参谋长觉得脸熟,稍一回忆,立刻想起。两天前到关东军司令部进行宣战的就是这个人。
福原佳哉参谋长没记错。于岑少校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到了关东军司令部前来见河合操司令官。此时的于岑虽然不解何锐的想法,见到关东军的惨状,心中着实欢喜。
向河合操中将敬礼,于岑说道:“关东军司令官阁下,在下奉东北军统帅何锐主席所命,护送阁下离开旅顺。车已经等在外面,我们会将阁下送到港口。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联络了日本海军,请他们派船接阁下离开旅顺港。”
河合操中将并没有提出关于这行动是否可信的质疑,他冷笑一声,“理由呢?”
“阁下是何主席的老师,何主席素来敬仰阁下,在此局面之下,请阁下离开旅顺。而且阁下可以携带任何想携带的物品离开。我们东北军是一支有荣誉的军队,绝不会扣留或者搜查阁下的私人物品。”
“我的部下呢?”河合操中将问道。
于岑毫不迟疑,“我们会按照惯例对他们进行劝降,如果他们要坚持军人的荣誉,东北军只能按照战场的规则办事。但是阁下可以带领三名人员作为您的卫队。”
听到这话,河合操中将有些许动心,但军人的荣誉让他不能因此而有丝毫动摇。河合操中将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何锐怎么不亲自前来?”
于岑微微一笑,“可否请阁下移步。”
河合操一愣,他没想到何锐竟然真的到了旅顺。不过转念一想,关东州之战打成这样,跟了何锐六七年的那些军官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指挥能力。若是何锐亲自指挥,倒是合理了。
没多久,东北军开到关东军司令部门前的车启动起来,驶向一处公园的亭子前。这亭子在旅顺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景点,此时已经被炸弹波及,顶部破了一个大洞。不过经过简短的打扫,下面的石桌石凳已经干干净净。
河合操下了车,就见亭子前站了一人,没有穿军服,而是一袭青衫,正是何锐。
看到何锐迎上来,河合操笑道:“何君这身装束,是要为我送行么?”
何锐上前躬身行礼后才说道:“校长,我绝无伤害校长的意思。”
河合操并没有接过这个话头,他左右看了看,“既然是送行,怎么能没有酒菜。”
何锐指了指亭子,“请校长上座。”
河合操也不客气,走到石桌前,就看到旁边放了一个三层的食盒。何锐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了天妇罗、腌菜等日本风味的菜。最后还拿出来两瓶日本产的大吟酿。
河合操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天妇罗。吃完之后叹道:“何君,你们的厨师做的味道还是与日本不同。”
何锐也吃了一个,果然如河合操中将所说的那样。大概是东北这几年食用油产量提升的很快,所以炸天妇罗的时候未免太豪迈了。在日本,天妇罗的做法与东北军种炸油条的模式有很大分别。
于是何锐端起酒,与河合操中将饮了一杯,这才说道:“校长,东京的红叶亭店主织田女士做天妇罗可谓一绝。不知校长可否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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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东京的美食,河合操叹息一声,“织田女士去年过世了。是她的二儿子织田裕二继承了家业。”
“哦?织田女士的长子考上军校了?”何锐有些惊喜。
“我听织田裕二说,他的哥哥在考生中的笔试是第一名。自然能考上。”说完,河合操中将又爽快的尝了尝其他菜。
何锐其实还是劝河合操中将能够离开,但找不到机会。放下筷子看向旁边,就见公园里的不少树木上焦黑一片,应该是被燃烧弹波及。更远处,还在燃烧的房屋冒出滚滚浓烟,被摧毁的旅顺要塞的烟柱无疑是最醒目的。
就在此时,就听河合操问道:“何君,听闻你离开东京之时对许多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