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一旁有丫头打开灯笼,十几个灯笼将整个小天井照耀得犹如白昼。
“多谢夫人的百花蜜。”崔渔稽首一礼。
云芳郡主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崔渔:“你当真是真心感谢我吗?”
崔渔闻言一愣,面色愕然道:“当然。”
“你我不是敌人。”云芳郡主忽然开口道了句。
崔渔一愣,不知云芳郡主为何会如此说,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惊天大瓜?
还是说喜国公也被神祈戴了绿帽子?
“我还是拎得清轻重的,更何况我绝不可能害我自己的孩子。”云芳郡主看向崔渔:“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可怜人,被逼迫嫁入喜国公府这个火坑。我儿子身为嫡系,当然要继承喜国公的爵位,可惜偏偏有人不想叫我的儿子活下去。”
崔渔闻言沉默,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两府之中迷雾重重,崔渔想不通的事情太多。
“老太太可不止有喜国公、荣国公两个儿子,老太太最喜欢的其实是小儿子神日照。”
“你回去吧,明日考核争取努力,神家的产业决不能落在旁系手中。神家内部再如何斗争,都只是神家内部的事情。”喜国公夫人摆摆手。
崔渔眉头皱起,躬身行了一礼,挠了挠头:“眼前的线头还没有理清,竟然又蹦跶出来一个神日照,还真是坑爹啊。”
“神家究竟有几个阵营?神家究竟有多少个派系?”崔渔只觉得脑子乱糟糟,似乎谁都不能相信,神家的局势太复杂,神祈能活到前往两界山,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走出了喜国公府,然而才到大门处,脚步忽然一顿,扭头看向喜国公府后的宫阙,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死气在汇聚,看起来十分的可怕渗人。
这喜国公府似乎不太正常啊!
不过崔渔没有多想,而是转身继续向门外走去,一路回到荣国公府内,却见自家房屋内的灯盏在亮着,荣国公夫人正坐在灯火下等候。
“你回来了。”看到崔渔回来,荣国公夫人面带惊喜的站起身,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似乎期盼已久。
“舅母怎么在这里?”崔渔问了句。
荣国公夫人闻言面色一僵,随即泫然欲涕的看向崔渔:“你……你……你竟然这么叫我?”
“舅母,我失去记忆了。”崔渔无奈的道,面对着荣国公夫人,一个头两个大。
听闻此言,荣国公夫人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十二岁那年睡我的时候,怎么没说失忆?”
崔渔闻言无语,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下一刻荣国公夫人鼻子抽了抽:“这是什么味道?”
“百花蜜!”崔渔道了句:“你身为王室之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你怕是不知道,就算同是王室之人,也有亲疏远近。就算是父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王室内?”荣国公夫人话语幽怨道:“是不是云芳郡主那个不要脸的给你调制的?”
崔渔看向金怀柔,不曾想她竟然如此辱骂云芳郡主。
“呵呵,那个不要脸的,整日里就会勾引男人,她将主意打在了神逐流的身上,真以为我不知道她的算盘?”金怀柔气的咬牙切齿:“要不是我近些年来明里暗里护着,只怕就已经被她给得手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早熟,似乎是因为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力的缘故,小孩子不满十岁就已经可以同床。
崔渔闻言心头一惊,这些王室的公主果然都没有简单的货色,那喜国公夫人要是当真如金怀柔所说,只怕事情还有变数。
大周王室为了掌握神家血脉,当真是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罢了,懒得和你说这些破烂事,你现在失去了记忆,和你说了也没有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继承荣国公府的爵位,决不可叫那个神灵得逞。那区区一个神灵,不过是旁系子弟罢了,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做美梦。”荣国公夫人骂骂咧咧的走开,留下崔渔坐在凳子前,脑海中无数思绪流转,最后只能化作一句话:贵府真乱。
喜国公府
喜国公夫人云芳郡主静静的坐在灯火前,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神祈居然回来了,之前的布局可是破了。神祈拿下爵位继承可谓是十拿九稳,而喜国公府的位置,未来将要落在神逐流的身上。”
“近些年叫你给神逐流暗中加的药,办得如何了?”喜国公夫人问了句。
“回禀夫人,那刺激男性成熟的药物,小公子已经吃了五年,现在理应成熟了。只是提前催熟,未来觉醒的神家血脉纯度怕是不高,小公子到现在还没有觉醒血脉,老太太已经开始起了疑心。”黑暗里有一道影子静静的开口道了句。
“不能等了!神祈要是拿下荣国公的位置,到时候必定会倒向老太太。到时候老太太和神祈一起联手,岂还有我的活路?到时候喜国公的位置怕是尘埃落定,我再无插手的资格。”喜国公夫人沉思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