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冷冷问道。
“月黑风高杀人夜,阴天下雨放火时。”
“所以说,我就是来杀人放火的。”
温和的男子声音从斗笠下响起,缓缓流淌在宴会厅之间。
这两句话说出来,顿时让所有人为之一愣。
再看向斗笠人的目光,除了疑惑,剩下的还是疑惑。
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敢跑到赤山许家祖宅,张口闭口便要杀人放火。
如此明火执仗、毫无遮掩。
岂不是没有将九圣门副门主许二爷,教门灵明山刘道子放在眼里?
那道身影语气平静,幽幽叹息,“她不久前刚刚说过,我是龙王出行,风雨相随。
那么这场雨就下的很是应景,可以冲刷所有的鲜血,也算是洗净了你们所犯下的罪孽。”
“来我许家,杀人放火!?”
许名楼回过神,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你不会以为自己杀掉了家里几个看门的土狗,就认为自己厉害到赤山无敌了吧!”
“来来来,本人许家大公子许名楼,我就站在这里,等着盼着看你如何杀我!”
屋内其他人也都开怀大笑,有人捂着肚子,还有人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是,席面上却有两个人没有笑。
刘钏隐眯起眼睛,眸子里寒光闪烁,须臾不离那人周身左右,眉宇一点点皱成了川字。
虽然并未真正交手,但他身为灵明山道子,自幼苦修灵明九变,心灵剔透、洞彻通明,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人非同一般,不是其他普通武者可以相比。
就从这个人出现在院子开始,给刘钏隐的感觉真的就如同对方所说一样。
龙王出行、风雨相随。
仿佛屋外的萧瑟风雨,就是被那道身影带了过来。
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粘稠到有如实质的杀机。
除此之外,九圣门副门主,许家第一高手许闵山也没有笑。
他鼻尖急速翕动,嗅闻出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道。
心中自然而然做出准确判断。
绝对不会像许名楼一样,认为外面那个人,就只是杀了几个看家护院那么简单。
许闵山打破沉默,声音森寒,“你进我许家,杀了多少人?”
一声幽幽叹息,就从门外走廊响起。
他微微向上抬起斗笠,露出一张甚至可以称之为俊秀的面容。
语气平缓慢慢说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她以前经常强调,做人要讲信用,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不过在我看来,猫猫狗狗何其无辜,直接杀掉属实残忍,所以我就要比她仁慈许多,说杀人全家,那就只杀人全家,不会伤及其他无辜。”
“竟然是你!”
许名楼面色陡变,心中怒火骤然升腾,“你竟然还敢找上我许家门庭!?”
他手腕一动,便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闪电般朝着门外刺出。
这一剑角度极为刁钻,从斜刺里向上窜起,直指卫韬腰肋。
而且剑光虚虚实实,明显是存了一击不中,当即远离的心思。
宴会厅内,许闵山和刘钏隐都没有动。
他们也想看一看,面对许名楼这一剑,外面那人究竟会如何应对。
彭!
一朵红花绽开。
刘钏隐童孔陡然收缩。
看着许名楼还未真正来到门前,便被一只黑红纠缠的利爪从其后背钻出,将整个人都挂在了暴涨伸长手臂上面。
噗通!
尸体掉落地面,卫韬轻甩指尖。
“不到练脏后期的,最好还是自我了断。”
他环视左右,声音平澹,“如此便不用被我打死,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宴会厅倏然间变得寂静。
只剩下极度压抑的呼吸声。
“你该死!”
许闵山勃然大怒,脚下地面卡察裂开。
周身筋肉仿佛吹气般扭曲蠕动,几乎只是刹那时间,就从一个的普通虬髯大汉,膨胀拔高到超过三米的凶悍巨人。
他周身环绕着灼热真劲,一呼一吸间就连面前空气都被炽烤得有些扭曲。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席面盘盏噼里啪啦掉落地面。
灵明道子刘钏隐身形暴涨,撕裂衣衫。
刹那间同样拔高到三米之上。
他心跳如雷,气血涌动,如大河流淌。
体表筋肉扭曲纠缠,如同老树盘根,呈现出诡异的青翠碧绿颜色。
就像是一株拔地而起的树人,从内到外都爆发出强大的生命气息。
“杀了他,为名楼报仇!”
一声暴喝传开。
刹那间,屋内所有九圣门和许家武者同时暴起,各施绝招朝着门外走廊打出。
轰隆!
地面震荡,房倒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