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一开始便有错误夹杂其中。”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步之失,全盘皆输。
最终得到这样的结果,虽然早在吾等预料之中,却不知师兄的在天之灵能否真正接受。
只是接受也好,不甘也罢,既然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是无益。
如今之计,也只好等师弟我将第三条道路真正走通之后,再回到此地凭吊告知师兄。”
咔嚓!
以齐太全的掌心为起点,密密麻麻的裂纹向外延伸。
瞬间遍布整个白骨祭坛,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咔嚓咔嚓!
惨白碎屑崩解四散,带动碧绿磷火纷飞。
整个祭台倾倒塌陷。
露出下方一尊漆黑如墨的棺椁。
有如实质的死气,化解不开的恶臭,尽数从中散发出来。
棺椁悬空,下方伸出墨色触丝刺进地面,每隔数个呼吸时间便会一阵轻颤。
他面无表情,屈指一弹。
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厚重的棺盖高高飞起,落下后又砸起大片骨粉。
齐太全上前一步,低头看去。
里面躺着一具干枯如柴的尸体。
唯有腹部高高鼓起,内里还在不断蠕动,仿佛有活物隐藏其中。
他缓缓伸手,触碰到尸体的手臂。
噹!
声音清越悠扬,仿若金铁交鸣。
“叽叽!”
就在此时,凄厉啼叫忽然响起。
一道黑影闪电般从远处而来,沿途各种丹丸洒落一片,刹那间便已经到了棺椁近前。
这是一只半人多高的猴子。
身体同样溃烂不堪,大片大片的毛发都已经脱落,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骨肉。
又有密密麻麻的触丝在其中涌动不休,仿佛刺绣缝线,蜿蜒游转。
它作势欲扑,却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眼眶内只有漆黑空洞,糜烂的鼻孔不停翕动,似乎是嗅闻出了熟悉的味道,便又缓缓向后退开。
它将手中的半把丹丸放入棺椁,又将剩下的最后一粒塞进自己口中,嚼也不嚼便直接咽下。
齐太全没有动,和它一起等待着所有丹丸没入尸体。
然后才缓缓说道,“风师兄走到了绝路,你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
它没有任何反应,俯身去捡拾掉落的丹丸。
嘭!
刚刚低头,它的身体便轰然炸开,血肉铺洒一地,与惨白骨粉混于一处。
“不愿意离开也好,风师兄入了黄泉,同样需要你的陪伴。”
齐太全点点头,指间缠绕的那缕诡丝悄然飞出。
唰!
如柴尸体的腹部被剖开了。
诡丝没入其中,灵动游走。
数个呼吸后墨色丝线倏然从尸体内钻出,上面缠绕着一块碎片。
这是一枚通体玄黑,仅有半个婴儿手掌大小的破碎龟壳。
内里粘黏着犹如角质的烂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腥臭味道。
还有犹如实质的寂灭死气,就从烂肉龟壳之中传递出来。
哗啦啦!
就在此时,刚才还坚固如金刚琉璃的尸体肉眼可见的崩溃,化作黑灰洋洋洒洒飘落地上。
与惨白骨粉,鲜血碎肉交织混合,不分彼此。
“我不敢说风师兄的逆转生死一定就是错的,但至少从现在来看,它确实是一条无法走通的绝路。
毕竟时光如水流逝,冲刷切割一切,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生老病死、成住坏空的变化。
既然风师兄的逆转生死暂不可取,那我便再换一条道路,让自己一直处于生和盛的状态,如此或许就能成行。”
啪!
仅剩的一缕墨色诡丝寸寸断裂,失去了灵动生机。
浓郁死气将齐太全笼罩在内。
他夹住那片龟壳,将之容纳进入右手掌心。
从手指到小臂,刹那间肌肉松弛,多出道道皱纹。
他面无表情,低头看去,“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感悟虚空龟蛇之后,我当可奉行人道,吸纳吞噬万灵生机供养己身,自此生盛不衰,坏空不再。”
咔嚓!
龟壳没入手中消失不见,棺椁下方地面同时裂开。
露出下面一方长宽不过数尺的空室。
一个长发覆体,满身脏污的身影平躺其中。
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年龄。
齐太全背负双手,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