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侍卫就纷纷把刀平托,站在刚才闹得最凶的臣子们面前。
意思很明显。
接刀吧!
众人:“……”
他们都有些吓懵了。
没想到赵暨反应居然如此激烈。
直接把人砍了?
这些法家学子,里面可有不少师从名师。
还有一些本来就是各个家族中出来的法家新锐。
砍他们……
倒也能硬砍!
但赵宁和嬴无忌……开玩笑呐?
赵暨这一招以退为进。
实在是太狠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赵暨漠然扫了一眼众人:“刀在你们面前,制定祸国之新法的乱臣也在你们面前?诸位国之栋梁还不动手?”
众人:“……”
赵郢脸色无比难看,没想到赵暨不讲武德,居然把局势逼到了这个份上。
一时间,心中怒火狂涌。
居然真的握住了刀柄:“君王面前,不宜动刀,但老臣一心为国,就斗胆唐突一次。太子与驸马爷受手下蒙蔽,非他们之过,老夫便替两位除掉妖言惑众之佞人!”
说罢。
就盯着一个赵氏的法家学子大踏步走了上去。
这次赵暨拿这群人替罗偃挡刀,若这群“乱法的制定者”都能全身而退,那还推倒什么新法?
见血!
今天必须要见血!
不管谁人头落地。
只有见血,废新法的事才能继续推行下去。
就是这个姓赵的。
身为宗室子弟,为了自己的前途却全然不顾宗室之利益。
该杀!
今日便以他和罗偃的血,送所谓新法下葬!
赵暨也是眼神凛冽。
这种极端的场合,君王下场实乃下下之选。
想要解决问题,不激化矛盾是不行了。
只是这矛盾……两个年轻人能顶得住么?
昨夜他看嬴无忌信心满满,这小子说有外援,也不知这外援究竟在哪里。
若这刀落下。
恐怕这新法真的立不住了。
赵郢的刀很快。
但终究不是生死搏杀。
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就在他的刀马上要落在那个赵氏子弟脖颈上的时候。
一只手凭空抓住了刀身,居然把这一刀硬接了下来。
赵郢又惊又怒,没想到这嬴无忌不仅敢接,而且还接住了。
他这一刀虽然远远没有用尽全力,却也不是一般高手能解的,寻常兵人境都得暂避锋芒,嬴无忌一个胎蜕境居然牢牢地嵌住了刀身。
他目光森寒:“驸马爷!我念你是被人蛊惑,又是一心为大黎,所以不想跟你计较,但你也不要太过分!”
嬴无忌笑眯眯道:“侯爷对晚辈宽容心软,晚辈心中感激。不过晚辈既然是新法的拥护者,那便自然应当按新法办事。
新法有云,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论王宫贵胃,触犯新法皆不能豁免。
正如罗相忍痛斩赵贲。
侯爷认为新法乃乱世之根源,自然也不必对我与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新法若为祸国之法,那我与殿下便是首责!
侯爷又岂有放过首凶,去责令手下之理?”
“你!”
赵郢怒不可遏,没想到嬴无忌这厮居然真的跟自己对上了。
刀上用力。
却被嬴无忌死死箍住。
刀锋已经嵌入了手掌,流下了鲜红的血液。
嬴无忌却面色不变,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赵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狞色:“驸马爷这意思,是打算认罪伏诛了?”
若嬴无忌真的点头。
他不介意狠狠心送他一程。
身为君王的赵暨都打算坐山观虎斗了。
这毛头小子还敢冒头。
是真当老夫不敢杀你么?
嬴无忌笑眯眯道:“若新法真是祸国之根源,我赔给陛下、诸位同僚、大黎百姓一颗脑袋又有如何?不过我这个人天生执拗,万事都认准一个理字,今日侯爷说我跟殿下的心血是一堆垃圾,那我就要跟侯爷辩一辩了!”
还真要讲理?
这个质子是不是日子过得太顺了?
这等关头,怎么还是一身书生气?
赵郢冷笑:“在场文武百官,哪个不是忠君爱国之人,他们都认为新法误国,难道有错么?”
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