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
值守郎官虽然心中焦急不已,却不敢在此刻违背嬴成蟜的命令。
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青铜长戈,带着嬴成蟜走向大郑宫,去寻太子嬴扶苏。
值守郎官心急如焚,想以最快时间去报告始皇帝要谋反。
他怕他晚到一步,没有首报之功,人头落地。
他一路脚步,明显比往常快了许多,但他自己不知。
一刻钟后,值守郎官,嬴成蟜,就站在了大郑宫宫门前。
“大侄子,大侄子我来看你了!”
嬴成蟜没要人禀报,扯着嗓子在大郑宫宫门口就喊开了。
不一会,太子嬴扶苏推开宫门,拱手俯首。
“拜见叔父。”
“不错不错,总算不弄那繁琐古礼了,形式主义没有用,心意到就行。”
“叔父说的是,请随扶苏入内。”
值守郎官本想在嬴成蟜进大郑宫后,就跑去章台宫禀报始皇帝。
但嬴成蟜却随着嬴扶苏进宫,而是抓着值守郎官的胳膊,扯到嬴扶苏面前。
“这个兄弟我看挺机灵,随你去上郡如何?”
嬴扶苏听了嬴成蟜对值守郎官称呼,眉头一紧,转头看向值守郎官。
我叔父能随意叫,你怎么也敢应?
但值守郎官毫无反应。
一是低着头看不到嬴扶苏表情。
二是心神一直都放在去章台宫告密上,没反应过来,这不是嬴成蟜第一次叫他兄弟了,他刚才也没反应过来。
事关他生死大事,哪有心思想别的。
嬴扶苏等了两息,见值守郎官没反应,身子还一直在颤抖不已,似乎受到过剧烈惊吓,心知这其中必然有异。
“看着不甚机灵,但既是叔父所言,扶苏便带去上郡好了。”
“我不去上郡!”
值守郎官一声怪叫。
叫声之大,让嬴扶苏本就皱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太子息怒,长安君大人息怒。我家有老人要侍奉不能离家太远,我不去上郡,我不去上郡。”
值守郎官也知道自己失态,立刻拱手俯首,他强自镇定,态度异常恭敬地道。
但他语速极快,话语够黏连,依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去上郡才能活,家中老人我会找两个仆役为你侍奉。”
嬴成蟜认真地道。
但值守郎官根本不信。
值守郎官认为,嬴成蟜是要杀人灭口。
他觉得他走后,不是死在上郡路上,就是死在上郡,家中老人也会被嬴成蟜害死。
是以连声拒绝,死命不从。
“那便算了,你回去罢。”
嬴成蟜没再强求,拍拍值守郎官肩膀。
值守郎官如释重负。
对嬴成蟜,嬴扶苏行礼告退。
转身之后,在大郑宫宫门前这几步还是很正常。
走了有百来步后,马上以最快速度跑去章台宫。
几个时辰后。
章台宫什么风声也未传出。
咸阳宫内,没了一个郎官。
大郑宫内。
在嬴扶苏的追问下,嬴成蟜告诉了嬴扶苏廊亭内发生的事。
嬴扶苏听过后,就要去将那个值守郎官追回,为嬴成蟜所阻。
“叔父,此人若不随我去往上郡,必死无疑,父皇不会让其活着。”
“是啊。”
“那叔父还拦着扶苏?”
“他要寻死,干你甚事。”
嬴扶苏双目一凝,道:“叔父,此人虽然非你所杀,却是因你而死。你三言两语说没其性命,此事不与我有关,却与你有关。”
“我带没带他来找你,告诉没告诉他跟你去上郡才能活命?”
“叔父既然想让其活命,就不该此刻阻拦扶苏。”
嬴成蟜呵呵一笑。
“我确实不想让他死,也已经弥补了我的过失。随你去往上郡,再回咸阳他至少官升三级。但他不信,那便随他去。良言难劝该死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嬴扶苏身形缓缓坐下,道:“叔父是要教我什么。”
“幼,有进步,都知道我是在铺垫了。”
嬴成蟜满意地拍拍嬴扶苏脑袋,笑道:“不要把担子背的太重,你是人不是鬼神,更不是救世主。你本性太过仁义,这一路又有淳于越在你身边胡言乱语,我真怕你又回到老样子。”
嬴扶苏苦笑。
上次嬴成蟜在温泉里和他讲,他老师淳于越居心不良,嬴扶苏还有所怀疑。
这么些天过去,嬴扶苏在始皇帝对其完全开放的大秦情报下,对于淳于越和儒家,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他知道了淳于越并不是他所知道的淳于越,儒家也并不是他所想象的儒家。
此刻再嬴成蟜再次与他言说这件事,他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