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听来不少新词。君上还需要作秀?作秀给谁看?秦王,还是哪些世家贵族,把手伸出来。”
张苍缩了缩脖子,用力摇头,把手快速背到了身后。
“弟子不过是随口道了一句,不该被打罢?”
荀子手里拿着戒尺,脸上神情不怒自威,不容置疑,加重语气道:
“伸手。”
张苍苦着脸伸手。
既长且厚的戒尺在空中划过,风声极大,可见这一下绝对不轻,“啪”的一声重重落在那双胖手上。
“啊!”
张苍犹如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弹起来了,两手用力甩着,那剧痛感和麻木感却还是挥之不去。
荀子等弟子消停下来,臊眉耷眼地坐回原位后。
“再来。”
张苍又弹起来了,眼角肌肉抽搐不已,哀求地拉长音。
“老师!”
荀子不为所动,举着戒尺沉声道:
“再来。”
张苍额头满是汗,想要夺门而出,为自己说那一句话而后悔不已。
早知道一句话要有这么大代价,他绝对会紧紧闭嘴。
师命难违,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
啪
啪
连续两声轻响,这第二下和第三下远远没有第一下那么重,更像是做做样子敷衍了事。
但张苍可是被吓得不轻,被打的时候紧闭着眼不敢去看,直到被打完之后才不可思议地睁开双眼,疑惑地望向老师。
[老师这两下怎么如此之轻?]
荀子放下戒尺,不用弟子开口就知道弟子心中疑惑,解释道:
“第一下完全是惩戒。
“第二下,第三下虽然也是惩戒,但为师目的不全是惩戒,而是你的勇气。你虽然畏惧,但依然能够伸手,勇气可以让你减免些。”
张苍哭丧着脸道:
“昨日我对老师那般言语,老师也不曾恼我,还夸我甚好,会思考。为何今日不过是说了长安君一句话,老师便如此大发雷霆,弟子想不通,就因为老师是长安君的门客嘛?”
荀子面目不善。
“你自己说,你说君上那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思考?辩是为了求真理,你昨日所说虽然与我相悖,但我知道你是为了真理。
“而今日呢?你不是为了真理而说,而是为了你那脸面而说,为了输赢而说。只为辩论而辩论,不为真理,就该打!”
张苍低着头不说话了,他无法反驳老师。
“百姓不会知道蜂窝煤,不会想到蜂窝煤,没有蜂窝煤他们也能够活,也不会有诉求。你说说看,这蜂窝煤应不应该给予百姓?”
“应该。”
张苍低声道。
虽然他知道说这句话的同时,就是推翻了他昨日的观点,但作为荀子门下,不论是哪一家哪一派,良知都是最基本的。
“但,苍以为,长安君可以做得更好,可以免费供给百姓。”
荀子又举起了戒尺,张苍耳朵尖,听到动静脸吓得连颤,急忙摆着有些红肿的手道:
“苍这次不是胡诌!苍问过长安君了!此物造价不贵!”
“哼!”荀子冷声道:“你从君上那里学了那么多奇葩词汇,怎么就一点好的没学来?免费得来的事物不会被珍惜,君上没有告诉过你这个道理嘛!”
“楼台里他都是跟我说又见音坐莲,老汉】推车,哪里会与我说什么道理……”
张苍轻声都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