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亨独自坐上了前往市里的客车。
县城和市里的距离不远,到达市区中心边缘的距离也就十八公里,距离市中心核心位置的火车站也就二十五公里。
不过,就算是如此,想要去市里也并不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说县城到市里通着一趟又一趟的客车,可是这些客车相比于同行往来于县城和市里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偏少。
因此,无论是哪辆车从客运站出来,用不了几秒钟,客车里面就是人挤人的状态了。
最关键的是,交通部门又严谨客车不能超载。
因此,一群人拥挤在车里的时候,还要听售票员的指挥,什么时候让蹲下就蹲下,什么时候让藏起来就藏起来。
陈文亨这边稍好,虽然进入这辆车稍微晚了一点,没有分到正经的座位,但是却分到了一个倒扣着的大客车专用机油桶。
他挎着一个包,把这个包放在胸前目不斜视。
这包里放着他最近这些天以来的心血,他要去市里的洗印店里试试自己研发的工艺是不是真的有仿复印的效果。
他原本也有心带着陈锐一起出来,带着他至少在市里能玩一玩。
陈锐却很是严肃的表示自己很忙,没有时间陪父亲去市里玩。
陈文亨的心情很是微妙,他被拒绝的时候甚至有一种感觉,不是自己想要带着儿子玩,而是求着儿子陪自己玩。
这种感觉实在是……过于微妙不愿再想。
客车里虽然不让抽烟,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混合着柴油味的各种复合味道,还是对鼻子颇为不友好。
陈文亨不太习惯这种感觉,可是他这一辈人和他上一辈的人都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出门本身就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
客车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就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过了小一个小时时间,距离终点的火车站还有一点距离,陈文亨提前下车了。
报纸上登载的洗印社就在不远的地方。
他沿着大马路走了七八分钟,冬日的城市虽说有什么热岛效应,但是在这三九天里依旧寒冷。
陈文亨的脸被冻的有点麻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报纸上刊载的那家洗印社。
进入洗印社,洗印社里的人不少。
这些人一眼望过去,就能分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
大多数是在排队送底片洗照片,还有一部分专门在看瓜沥。
这些作为年货的挂历上,印着各种女性,她们以后世哪怕是在网络平台都需要打码的清凉程度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在巨幅挂历上规整的印刷着。
门口专门有个半大小子,他一边履行着类似于接待的功能,一边询问着来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然后针对性的进行引流。
他问道陈文亨,“你是来做什么的?洗照片还是进挂历?”
“我?”陈文亨拍了拍自己的单价挎包说道,“我是来复印的。”
“复印?”那个年轻人有点疑问。
他当然知道洗印社里有复印的功能,他也知道老板在报纸上刊载了广告,但是登完了广告的这几天里,虽说有人来问过复印是个咋回事,但是真来复印的人却极少。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复印并不便宜。
物以稀为贵。
现在全市普通人能够找到的复印机本就寥寥无几,这家洗印社老板为了宣传耗费“巨资”登载了广告,自然希望翻个几倍赚回来。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人,大都秉承着一个非常朴素的理念,那就是能省钱就省钱,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
大部分人想要复印的东西,也都是以文字为主。
来这里问了觉得价格高了,便直接回家动手抄写了。
陈文亨若不是为了测试水印防伪的效果,他也不会想要来复印。
他点点头说道,“我是来复印的。”
半大伙计说道,“价格可不便宜。”
陈文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验证防伪性能这件事情,是为了多赚钱。
既然是为了多赚钱,那么付出一些成本也就是能够接受的了。
陈文亨回到,“没问题。”
他从包里一沓卷子,他说道,“能把这些东西每样都复制一份么?还有,我能在旁边看着么?”
伙计看了看他手里不算少的东西说道,“跟我过来吧。”
来到洗印社较为里面的地方,这里摆放着一台大概一米出头高度,方方正正,像是一个大盒子一样的机器。
陈文亨虽然是在印刷厂工作,但是印刷厂里并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
他只是偶尔在上面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资料上看过这些设备的介绍,这些设备都是曰本制作的高科技装备。
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陈文亨早就对这样的复印机产生了兴趣,同时自己的儿子对于这机器也颇为在意,他就更想好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