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智确实已经乱了阵脚。
他不知道宁斯云能拉谁保命,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分摊风险。
即便宁斯云被警察带走之前告诉他只需要管好公司就好,但他还是不免担心,陷入即将失去优秀儿子的暴怒狂躁之中。
连宁母和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女儿也没空管了,天天在外面想方设法救儿子。
特别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传回来,他更焦躁。
想要控制其他两个受害人的想法被中断,连闻堇年都倒在那儿不知死活,顾行则他们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不定不等证据找齐,他儿子就会无缘无故死在警局。
他必须找人帮忙。
想来想去,能找的人不多,周京墨倒是也被波及其中,可最近宁家的倒霉事恰恰就是周京墨带来的,肯定不能找。
他只能找上了祁舟。
可惜祁舟没准备出去见面,在电话里客客气气讲清楚了,宁斯云是怎么拉他下水的。
不在这时候补上两刀都不错了,还指望着他帮忙。
“我脸上是写着菩萨两个字吗?”
等应付完恼羞成怒的宁华智,祁舟又约了江休出来。
吐槽的话对着江休这人说才有意思,他能反馈回来更多的吐槽,听他跟着骂上几句都觉得身心俱爽。
江休还打着哈欠,捏着眼皮往上提:“你当然不是菩萨,菩萨没你这么会广结四路。”
“……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早跟宁斯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帮他说一句话。”
祁舟皱着眉,给他倒杯醒神的冰可乐。
“你跟我讲讲昨天晚上的事,我他妈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早上起来发现世界大战都要进行到一半了。”
闻堇年被抬进医院半天才出急救,真他妈是,仗打到门口了,惊得他睡神飞升。
江休喝口冰可乐,精神跟着眉毛一起往发际线飞,把杯子“咵”一下放在不平稳的桌上。
“你他妈缺不缺德?找我打听内部消息,就请我在大街上吃顿麻辣烫。人均消费过二百了吗这地儿?你爸把你逐出家门不给钱了?”
“人均没二百的地方供不起你?海城哪个会所餐厅你没去过?上次还说三千五的鱼吃腻了想换换口味,这不是新口味?”
说着呢,老板亲自端上来他们点的豪华麻辣烫,斗大一碗,麻辣的味儿直冲鼻腔,让江休当即就打了两个喷嚏。
人彻底精神了。
祁舟夹了根贡菜吃:“赶紧说,我要是反水迟了两秒那都是你的错。”
“机器不好怪信号差。”江休翻个白眼,勉为其难尝了一口里面的腊肠。
味道是还不错。
不错就好,他也能有心情说正事了。
“昨天晚上你是没看见啊,闻堇年跟疯了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居然拉着云姝跳楼!”
祁舟眼皮一跳:“……跳楼?”
“是啊。就说你运气不好,处的都是什么兄弟,一个比一个神经病。“
“昨天宁家的人,想威胁恐吓云姝那两个朋友,让他们别‘乱作证’。其中一个呢,估计是不好收买,他们就拉着人进去进行了一番利诱。”
“你说他们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蠢,选的那酒店是很安全,警察都不一定能进去找到他们。但是闻堇年就他妈住楼顶啊,发现了他们,大摇大摆就进去坐着了,盯得他们不敢动弹。”
“闻堇年那傻逼也不知道在玩儿什么,不阻止也不纵容,就跟个背后灵一样坐在那儿,然后等来了云姝。她也是大摇大摆就进去了,接着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啥惊天动地的矛盾……”
“不用矛盾,”祁舟喝一口冰可乐,那气泡冲得他嘶一声,“他们俩纯属早就有仇的类型,碰到了就要掐架,每次见面都惊天动地的,拉都拉不开。”
江休筷子一放:“哎哎哎,还真就是拉都拉不开。闻堇年把她拉进了顶层,那地方三十三楼,他拉着人要跳楼!但估计是没活够,最后跳进了泳池里,在水底下都咬在一块儿呢,是真咬!闻堇年领口那儿直接被撕了一块肉下来!”
“……”祁舟正夹起一块麻辣牛肉,闻言在半空中停顿两秒,又放在一边重新夹了根素菜吃。
“然后是顾行则开的枪?”
“不然呢?还能是周京墨啊?闻堇年是他那边的人,就算舍不得云姝受伤,也就踹了闻堇年一脚。”
祁舟没什么感情地笑一声:“这一脚可不简单,闻堇年那种人,说不定记恨这一脚比记恨顾行则那几枪还深呢。”
“等他从医院出来再说什么记不记恨的事吧。顾哥肯定要下狠手搞闻家了,他有没有这个空来记恨都不一定。”
江休“啧”一声,再吃个虎皮鹌鹑蛋,满意地继续说:“你是不知道昨天那场景多精彩,没亲眼看见都是种损失。深夜,楼顶,泳池撕咬,枪响之后,哇塞,电视剧都没这精彩。”
祁舟斜他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