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江休的不懈劝说,祁舟倒贴两百块钱,终于幡然醒悟决定弃暗投明。
顾行则很快就拿到了安定类药物的信息,开始着手查药物来源,和闻家医院在这件事里插手的痕迹。
与此同时,他还有了大把的空闲,在周氏珠宝线被抵制的事情上再添一把火。
因为云姝感冒了,他放下工作,成了陪床的家属。
昨天晚上的风和冰冷池水还是带来了影响,云姝原本觉得没事,没想到睡到第二天早上就烧得脸通红,看人都是晕的,吃了感冒药也没什么用。
本来就能睡,这次直接上课的时候一头栽在课桌上叫都叫不醒,吓得上门的老师以为她出事了,冲到门口声嘶力竭喊救人。
然后本来只是暂时离开的顾行则,直接没商量地住了进去。
还按着她要再打退烧针。
云姝再怎么躲都没躲过,打了针后还被按在他身上睡了一觉。
因为屁股痛躺不下去。
连着两天,她都是木的,木着脸不理人,能装机器人挑灯夜战写试卷到凌晨,仿佛那一针下去,把她的魂都打散了。
顾行则好气又好笑,把人捞进怀里,抱上抱下。
“想听个好消息吗?”
云姝冷酷吐出一个字:“说。”
“祁舟说了那个药物的名字,我让人去查了,和闻堇年无关。”
她勉强来了点兴趣:“那宁斯云是怎么得到的?去外面买的?”
“这种东西不可能从正常渠道买到。要不然就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特意找人买的,要不然,就是有人给他的。”
“谁会给他?”
顾行则顿了下,还是把丑陋的事实告诉她。
“繁华城市看起来光鲜亮丽,但也更容易聚集违法犯罪的人。在平常人不容易接触到的地方,或者是网络入口,有他们的暗、网,那里会有人专门售卖那些药物,甚至毒/品。所以出门别人给的水不要随便碰,你不知道会有谁暗中盯上你。”
云姝皱眉。
她对没深入了解过的东西,只能靠别人的讲述,探知到一点模糊信息。
他没延伸讲,她也就只能了解到这么一点,没放多大注意力在上面。
“那这也是一个证据,现在证据能齐了吧?我了解了一下,在嫌疑人拒不认罪的时候,如果证据确实,充分,法院是可以直接判定有罪,而且要从重判刑的。”
“是有这条规定,但可能会出点差错。”顾行则亲了下她,把她长发拂开,平心静气说。
“宁家已经坐不住了,再让宁华智误会点别的,让宁斯云也坐不住。先做完这一点,再把证据堆上去要求加快审判,宁斯云背后的人就会加快冒头。等那个人浮出水面,事情可能会有起伏,你做好心理准备。”
云姝重重点头。
已经到这一步了,也不差这一天。
……应该能忍下去。
顾行则说到做到,隔天,宁家就被传出资金链断裂的消息。
宁斯云进去这几天,没能再亲自处理公司事情,宁知夏两姐妹不闻不问,宁母不懂,宁华智又一心都在救儿子这件事上,压根没关注到公司已经岌岌可危的情况。
他们和萧家合作的项目出了问题,还不能烂尾,资金方面需要加大投资。
就好比牛已经吹出去给各位受益方听,现在明知道大厦将倾,剩下的唯一办法是花更多的钱把楼给拉回来。
就算已经隐隐预见到后面的损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滑下去。
现在萧家不肯单方面承担责任,按照当初合同里的投资额分配,宁家必须要再追加数亿填补窟窿。
但等宁华智一接手这件事,才发现,公司的流动资金早就所剩无几。
而且还有更雪上加霜的,宁氏的投资公司被查出做假账,公司资产被冻结。
公司人心惶惶,债主银行也觉得他们资产估值逐步下降,要求现在还清债务。
但凡大型公司,就没有不和银行达成债务合作的。在有需求时那是最保险的合作对象,但出事的时候,也是最强硬的债主。
宁华智焦头烂额,住在公司两三天,熬得眼睛都红了,最后求爹告奶才又找到另外一家银行,抵押不动产和部分股份挽救局面。
至少等到宁斯云出来,他是这么想的。
他这么想,家里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宁母已经躺了好几天,对暗地里的风风雨雨根本不清楚。
宁华智出去做什么也没告诉过她,她眼看着宁华智天天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有没有想办法救儿子,焦虑得睡不着吃不下。
几天而已,在会所做spa保养出来的效果就全都没了用,苍白中透着蜡黄,和之前的富太太完全不是一个人。
焦虑让她看谁都不顺眼,天天痛骂宁思瑜,骂完又到处给人打电话,想找人帮忙捞她儿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