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震旦大学的副教授。
别人想巴结都要看入不入她的眼,你七八岁时这种态度,别人说你小孩子不懂事,你十五六岁还这样,别人得怀疑你的教养和智商了。
何况,她真的对你没有不好。
你住的这屋子都是人家花钱盖的。如果没有褚姨,仅靠你母亲遗留的嫁妆与你父亲的薪水,你过不了现在这样豪华的生活。
时间已经不早,容扬起身,深深的看着闻雅英,脸色严肃,“雅英,田家的事不用你操心,把功课做好,这才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事。”多读一些书,人的眼界会变得宽阔,对事物的看法会更加客观,你会明白,你能有这样的继母,并非你的不幸,而是三生有幸。
闻雅英随意的点下头,一边送容扬出门,一边说的却是,“表哥你别忘了舅舅家的事。”
容扬无奈,“早些休息吧,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外头冷,你别出去了。”
“我送表哥到门口。”闻雅英与容扬也没有长期相处过,却是对容扬很亲近。
她这般,更令容扬矛盾,想着你这蠢丫头对我这么好,我到底该不该敲醒你的脑袋,教你个对错明白。可我只是你表哥,你有父亲祖母,我不想太过逾越。
容扬开车回家已经十点钟,从黄浦江吹来的冷风足可以令人在开车途中保持百分百的清醒,到家后稍做整理,容扬就开始着手写拍卖行对于政府拍卖田家资产的计划书,这一单生意可以不赚钱,但是,一定要全力做好,也不要赔钱,先在上海占住脚。
这份计划书,容扬一直忙到深夜,其间打了n个电话,三个助理中的两个夜间开车出门取资料,四个人一直讨论到天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计划书完成,容扬直着僵硬的腰从椅子里站起身,举步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天边景色映入眼中。朝阳尚未升起,天边的青白颜色已被霞光渐渐染红,眼瞅便是红日初升,容扬微眯的双眸露出笑意,拔开插销,推开窗户,立刻一股振奋冷意涌入室内,激的人神思清明,容扬忍不住赞道,“好舒服!”
三个助理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望向东方天边那玫红粉紫青白蓝色交织铺就的层层朝霞,晨间特有的清新冷峭的空气扑面而来,疲惫中也不禁升起满腔蓬勃朝气。其中一人道,“先生,您先去休息吧,我打印出来,待市政厅上班,就能送到市政厅去了。”
容扬敲着肩往外走去,“我去洗个澡,睡觉来不及了,你把计划书打印出来,早饭后我就去市政厅。”
第一份计划书只是进入第二轮竟争的敲门砖。
如褚韶华所言,市政厅没有秘密,在上海的拍卖行超过五十家,田家资产清算,政府准备进行拍卖的消息很快传出来,只要是拍卖行,没人不想得到这单生意。
政府直接在报纸上对拍卖行进行公开招标。
容扬的公司是参加竟争的拍卖行中最年轻的一个,他的公司成立时间为一天,当天容扬把计划书送去,他的助理到工商局现成注册的公司。
闻知秋都怀疑容扬是那天在书房听到他说田家资产进行拍卖后突然生出的心思。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第一份计划书通过市政府遴选的几家拍卖行,市政府会将田家不动产的资料提供给各家,这几家拍卖行做第二轮的计划,第二份计划书里会选出最终负责拍卖田家不动产的拍卖行。
容扬能拿到这单生意,也颇费力气。
闻知秋在公务上不会太讲私情,如果不是容扬计划书足够漂亮,闻知秋与商务司司长亲自听容扬谈过拍卖计划,也不会给他太多照顾。
容扬向整个上海滩展示了他的才干。田家在上海的地产,就拍出将近两百万的高价,其中价钱最高的是田家位于外滩的别墅,容扬的代理人拍下,足足六十八万大洋的高价。另外还有数幢在租界的房产,溢价达到200。至于租界外,也拍的不错,起码比专家的的估价要高出不少。
另外,田家在苏州,在杭州都有住宅,苏州的园子在拙政园旁边,杭州的别墅建在西湖畔,毗临雷峰塔。相对的,田家拥有的田家则有限,生意人不喜欢经营田产。
这场拍卖简直震惊上海滩,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家绝对是破船还有三千钉。
全部地产拍下来,总价超过两百万。
第一轮拍下来,行内对于容扬的拍卖行再无他话。
待土地拍卖结束,这一年的春节就要到了。仆佣采购了许多过年的装饰,容扬开始在自己祖父盖起这幢白色大理石的西式建筑里做第三份田家财产评估计划书,他的外祖母田老太太与他三个舅舅三个舅妈若干表兄表弟就哭哭啼啼的上门了。
外滩的别墅都有一部分私人路段,彼此间有着良好的私密性,容扬年纪很小时,家族就开始败落,他其实没有享受到家族的荣光,幼年与少年时期在乡下老家长大,小时候勉强算是个家道中落濒临破产的乡下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