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必是陆三按她说的办了,问,“你们没把钱孝敬长辈些。”
“还没变现哪。”陆三志得意满,“昨晚我们赢了田大一百多间屋子,这得等变现才好孝敬不是?”
“那必是叫许次长知道这事了?”
“这还用说。”
褚韶华道,“那你俩还不赶紧躲躲。”
“你不知道啊,褚小姐,没来得及。昨儿晚上赌了大半宿,大年下的,也不好往外处歇去。我这还在床上就被我老子叫起来给了个大嘴巴。”能跟陆三交情好,许三脸皮也没有多薄,扭捏了一会儿,喝杯茶也就放开了。
“爱之深责之切,许次长不知道还罢,即知道必要有所表示的。这其实是打给人看的,不见得就真恼了你。”褚韶华安慰许三,从果碟里挑个苹果慢慢削着皮,“不说别人,你大嫂就是姓田的,许次长总不能不发一言。可话又说回来,上海的公子哥儿们,平时赌上几把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百多间屋子,对我这样的人来说,那自是一笔巨款,可于田家也算不得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把他家的电力公司赢到手了呢。屋子是死的,电力公司才是金母鸡。你们要成心收拾田家,电力公司、煤矿、铁厂,哪样不比百十间的屋子值钱。所以,这就是朋友间的小打小闹,对不对?”
“就是这个理。”许三深觉遇到知音,陆三在一畔连连点头。
“所以说嘛,本是小事,不必放心上。”褚韶华轻飘飘的做个总结,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许三。
陆三咔嚓咬口苹果,“我爹要是跟褚小姐你这般明理就好了。”
“这话就该打,许次长什么不明白啊,不过是给彼此个台阶下。”褚韶华道,“三公子你在外歇几天,正月十五再回家认个错,我包管你什么事都没有。今儿个既来了,就在我家吃饭,刘嫂子手艺很不错,煲的好汤水。我这儿还有上好的绍黄,一会儿咱们烫来吃,也跟我说说你们昨儿个赌桌上大杀四方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