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钱乙心满意足的退下之后。
范正再度上前道:“启禀官家,耶律公主已经送来了蛔蒿种子,只待明年试种成功,天下儿童将会免受蛔虫之苦!”
“蛔虫!”
百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副极为恶心的画面,不由脸色一抽。
“邪医范正!”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范正在庄重严肃的垂拱殿内,当着官家和满朝百官的面,谈论如此恶心之事当真合适么?
百官不由苦笑,也就范正胆敢如此放肆,再加上其借着行医的名头,否则早就被御史弹劾了。
赵煦可没有医者那样的心理素质,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无奈附和道:“范爱卿辛苦了!”
众人以为范正提及蛔蒿乃是为了给医家表功,却没想范正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继续道:“启禀官家,蛔蒿关系到天下儿童之身体健康不容有失,以医家的实力很难办到,臣特意向官家求援。”
“向朕求援?”赵煦不由眉头一扬,不解的看着范正。
要知道范正的邪方从未一败,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于他,现在主动求援可谓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回,当下赵煦不由颇为期待。
范正解释道:“医家计划在河东东路的潍州试种蛔蒿,臣请求官家和朝廷拨付给医家万亩荒地作为蛔蒿种植农场。”
后世的蛔蒿就是在潍坊种植成功,范正有了后世的经验,自然不会再让种植蛔蒿再走弯路。
“万亩荒地!”
“潍州!”
赵煦和百官不由一愣,他们没有想到范正的种植蛔蒿计划竟然如此之大。
“据老夫所知,中医院所需的药材大多从亳州进货,怎么范大人刚刚调离亳州,范太丞的蛔蒿就改在潍州种植,这未免太过于偏心了吧!”吕大防调笑道。
众所周知,范纯礼之所以能够调任开封知府,至少有范正一半的功劳,若非医家带动亳州药材业,范纯礼恐怕还要再苦熬三年,才有机会调离亳州,而且还不一定是开封知府这等重任。
范正苦笑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蛔蒿喜欢在苦寒之地生存,对于土壤,气候和降水都有严格的要求,否则很难存活,医家选了很多地点,最终认为潍州最为合适。”
“这有何难?朝廷鼓励开荒!潍坊正好有不少贫瘠之地,可以开荒种植蛔蒿。”赵煦大手一挥道。
朝臣并未有保持异议,如果蛔蒿能够种植成功,那可是天下儿童的福音,相比之下,万亩荒地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范正并没有满足,反而得寸进尺道:“地有了,种子也已经到位,医家还需种植蛔蒿的人手!”
“需要多少,尽管道来!”赵煦大手一挥道,大宋最不缺的就是人力。
“种植蛔蒿需要开荒需要大量的人手,更别说从育苗开始,到种植,再到采摘,最后制成药物,皆需人工,至少需要三千人!”范正郑重道。
“三千人!”百官豁然一惊,按照大宋的现有的农业规模,种植万亩农田大约一二百人即可,而种植万亩蛔蒿竟然需要三千人之多。
赵煦不由脸色一变,他上哪给范正找三千多人去种植蛔蒿。
“陛下还真的有这三千人?”范正意味深长道。
“胡闹,朝廷每一个人都有用处,哪里能够随便抽出三千人去帮医家种植蛔蒿。”吕大防怒斥道。
在他看来,范正乃是仗着行医的名号,蹭鼻子上脸。
章惇也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范正。
范正环视四周,一字一顿道:“微臣所说的三千人乃是指厢兵?”
“厢兵!”范正此言一出,立即百官哗然。
曾布怒色一显道:“范太丞,你未免太过于骄横,士兵乃是国之根本,哪怕是厢兵也是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你医家种药的药农。”
其他官员也纷纷弹劾范正。新旧两党第一次联合起来攻击范正。
苏颂见状出列道:“诸位莫要冲动,范太丞之意是需要三千裁汰下来的老弱厢兵来帮助医家种植蛔蒿。”
“淘汰的厢兵?”百官不由一愣道。
范正点头道:“当年王相公颁布裁兵法,整顿厢兵及禁军,规定士兵五十岁后必须退役,同时测试士兵,禁军不合格者改为厢军,厢军不合格者改为民籍。然而大宋采用的募兵制,很多士兵被裁之后并无生计,以至于士兵怨气滔天!”
王安石变法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讲后果,裁兵法的确是提高了士兵的素质,减轻了大宋冗兵之患,然而对于被裁撤下来的士兵戎马一生,并无太多谋生的本领,再加上朝廷没有丝毫的补偿,这才造成军方怨言不断。
“你是说,蛔蒿农场可以接收淘汰的厢兵?”赵煦豁然惊喜道。
冗兵乃是大宋的顽疾,如果蛔蒿农场一下子接收三千淘汰的厢兵,那可为朝廷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范正郑重道:“厢兵本就是朝廷收拢的灾民组成,他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