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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当范正赶到垂拱殿内,所有的朝臣都已经聚集,面对突如其来的洛阳大疫,一个个脸色沉重。
苏颂郑重道:“启禀官家,按照医家诸病源是活的理论,天下最容易发生瘟疫之处就是天下诸城,洛阳并非是第一个发生瘟疫的城池,也绝非最后一个发生瘟疫的城池。微臣恳请官家下令,在天下诸城推行医城之法,以避免瘟疫肆虐。”
苏颂心中暗暗庆幸,相比于洛阳,开封城人口更多,得瘟疫的可能性更大,幸好,他听从了范正的医城之方,让开封城逃过一劫。
否则瘟疫发生在京城,恐怕整个大宋的将会陷入瘫痪之中。
“准!”
赵煦脸色沉重,瘟疫乃是人类最惨痛的灾难,每当瘟疫一起,不论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皆一视同仁,人命如草芥。
新旧两党顿时脸赫然,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义正言辞的弹劾范纯礼的医城之策,可是仅仅过了一天,洛阳大疫的消息传来,医城之方瞬间成了良策。
“启禀官家,如今再推行医城之方也为之已晚,洛阳乃是大宋西京,城中百姓近百万,如果任由瘟疫横行,必将酿成大祸。”章惇避重就轻道。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洛阳乃是大宋重城,不容有失。
“启禀官家,瘟疫乃是天示警,大宋变法有违祖宗之法,百姓多有积怨,还请官家三思呀!”有旧党官员痛心疾首道。
旧党官员念头一转,当年他们就是利用天灾这一招彻底搞黄了王安石变法,将旱灾造成的流民图当成是王安石变法造成的苦果,最终让新法功亏一篑。
如果他们能够将天灾作为攻击新法的武器,未尝不能再次重演神宗年间之事。
“一派胡言!”
新党顿时怒斥道。
“洛阳城人口近百万,每天产生的污秽无数,明知开封城已经推行医城之方有效,然而洛阳知府却视若无睹,坐视瘟疫发生,臣等弹劾洛阳知府尸位素餐,毫不作为,以至于酿成大祸。”章惇怒斥道。
一众新党纷纷附和道。
如今的他们已经顾不打脸了,纷纷盛赞开封府的医城之方,怒斥洛阳知府的懒政怠政之举。
旧党官员大急,立即反击,要知道洛阳可是旧党的大本营,一旦让新党弹劾洛阳知府,那对旧党的打击可谓是惨重。
一时之间,新党和旧党再一次相互攻讦。
“够了!”
赵煦怒斥道。
“天灾并非是天示警,开春之时,开封府发生虫灾,诸位爱卿也说是天示警,结果呢?医家以毒攻毒,虫灾立解。想来瘟疫同样如此,只不过是我大宋还未找到治愈之法罢了!”赵煦环视众臣,怒声道。
“官家英明!”新党官员纷纷附和。
官家不信天灾和新法有关,这让新党松了一口气。
旧党官员顿时一脸尴尬,他们当年利用天灾来逼迫过赵煦一回,结果被范正用医术破解,如今官家已经不信天示警之说了。
“医家?”
旧党官员不少旧党官员咬牙切齿道。
吕大防作为宰相,主动献策道:“洛阳发生瘟疫十万火急,老臣恳请官家征调医者支援洛阳,医治百姓,以解洛阳百姓之危。”
“征调医者支援洛阳?”
新党众人心中一动。
瘟疫可并非普通的病情,而是当世最恐怖的疾病,自然派出最顶尖的医者前往洛阳,而范正作为医家魁首自然最佳人选。
“范太丞医术高超,微臣推荐范太丞前往洛阳主持平疫,以解洛阳百姓之危。”翰林侍读王棣主动前道。
“臣等附议!”
新党官员附和道。
新党旧党难得一致,将矛盾集中对准范正。
如今新党极为尴尬,官家虽然重用新党,但是最信任的却是范正,所推行的新法往往也被范正用医学理念改的面目全非,更是组建医党和新党竟相变法,这让新党恨得咬牙切齿。
正好借着洛阳疫情,将范正和赵煦分开,正合新党之意。
王棣心中不由得意,他推荐范正前往洛阳主持平疫工作,并非是让范正深入疫区送死,而是大疫三年,就算范正有本事平定洛阳大疫,那也需要数年的时间。
而且范正主持平疫,自然不可避免和瘟疫打交道,他们可以顺势以此理由将官家和赵煦分开,拒绝范正回京,就算范正和官家关系再好,分开三年恐怕也会心生隔阂。
或许等三年以后,官家身边的红人是是谁还不一定呢。
旧党众人也若有所思,他们自然也对范正咬牙切齿,旧党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劣势,和范正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官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