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崇信过甚,假以时日,未尝不是另一个王安石,借着瘟疫之名,将范正和赵煦分开,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听说李才女如今也被困在开封城,范太丞和李才女情深义重,想必定然不会拒绝前往洛阳平疫。”吕大防配合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范正身。
新党从医家大义逼迫范正去洛阳平疫,旧党从男女之情来道德绑架范正,此次洛阳平疫,范正不得不去了。
“启禀官家,臣愿意亲赴洛阳平定瘟疫。”范正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范爱卿?”赵煦不禁为难的看着范正。
任谁皆知,此去洛阳平疫,必定是风险重重,而且大疫三年,他恐怕要和范正分开三年之多。
要知道他能够亲政到变法,一直都是范正在一旁出谋划策,如今突然和范正分离,自然心中极为不舍。
范正郑重道:“医者有悬壶济世之责,范某立志变法医家,组建医院,发展医术,就是为了今日直面瘟疫,此乃医家的责任,微臣退不可退,而且微臣还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范正想到李清照此刻在洛阳生死未卜,不禁心中心痛。
当初他身陷平夏城,乃是李清照不停的在大宋各地奔走,为抗击西夏捐钱捐物,以期望为他增加一丝胜算。
如今李清照身陷洛阳疫区,到了他奋不顾身前往拯救她的时候了。
“准!”
赵煦不由一叹,明白范正心意已决,根本劝不动了。
新旧两党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范正远离朝堂,那他们就有足够的机会打压医党。
苏颂见状,叹息一声,并没有阻止,正如范正来说,瘟疫来临之时,医家责无旁贷。
“不过,微臣有一个条件?还请官家特许!”范正郑重道。
“范爱卿请说?”赵煦凝重点头道。
“臣想要洛阳大权!”范正郑重道。
“什么?”赵煦大为不解道。
范正解释道:“微臣的意思是,医家去洛阳平疫之时,洛阳的一切事物皆以平定疫情为首任,医家将掌控洛阳城最高的权力。”
“这不可能?”
吕大防脱口而出道。
“臣反对!”章惇也几乎同时道。
无他!范正此举根本不符合官场的规矩,新党和旧党斗了很久,然而那依旧是文官内部的矛盾,而且权力一直被文人视若禁脔,岂容他人染指。
而范正不过是一介医者,前往洛阳城负责平定瘟疫而已。
他们可以让洛阳的官员尽量配合医家,而不是让医家掌控洛阳大权,对文官颐气指使。
范正郑重道:“要论天下对瘟疫的了解,非医家莫属,然而医家在行医过程中,往往会和世俗观念冲突,试问平定瘟疫的时候,当官员和医者的理念冲突,到底是听谁的。”
新党和旧党官员不由脸色一变,平定瘟疫自然是医家做主,然而作为文官却不愿意丢掉自己手中的权力。
而赵煦陷入两难之中,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范正,一个是千古以来文官治理天下的传统,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范正见状,郑重道:“历代瘟疫频发,都是文官指挥医者平定瘟疫,这才有大疫三年的传统,如果官家信任微臣,让医家负责洛阳大权,微臣保证三月平疫。”
“三月平疫”
一时之间,满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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